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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潛流(四)

聽了這句話,即便他二營攜手,終歸會有一根刺在。”

“張獻忠說羅汝才要反,由此可知,必是曹營隨西營共反。”

趙當世點點頭道:“回營離去後,鄖襄之間,西營能拉攏的只有曹營和我營。現曹營已答允,張獻忠實則想再拉我上船,但我與他素不睦,又不好直接開口......所以打的是個欲擒故縱的主意。”

昌則玉頷首道:“正是。誠如主公所言,張獻忠為人多疑,在馬、呂二人面前無論主公表明對反叛是何種態度,到頭來都難以取信張獻忠。倒不如含糊其辭,以曖昧為障眼法,反而令人相信。”

“馬、呂回去一說,張獻忠便知我態度搖擺,待其與羅汝才共起事,或許還會使人再來勸我。”

昌則玉撫須道:“然也,馬、呂此來,導火索在於黑邦俊下落不明。張獻忠既密謀已久,起了這道波瀾,定擔憂遲而生變。又探了我營的態度,想來豎旗謀逆為期不遠。”

說不多時,侯大貴為首,與徐琿、郭如克、韓袞、馬光春、王來興六人齊至。他們在趙營中均任職統制,乃全軍之核心。

侯大貴興許是半路瞧見了馬元利,打趣道:“我等未動,西營人先到,莫不是來下戰書的?”

郭如克亦笑著道:“兵貴神速,倒給他們佔了先手。”

六人見禮罷,分坐殿中左右兩列,趙當世則高居最上首,側方又擺兩把椅子,昌則玉及穆公淳並坐。大殿甚寬闊,無人說話當即幽深悄靜,加之趙當世背後懸掛著的一幅巨大的龍虎相搏圖,氣氛無形間格外肅重莊嚴。

趙當世輕咳一聲,眾軍將無不振容正襟危坐。趙當世環視片刻,點明主旨道:“各位,楚北風雲將變,我營不日便將操戈。”聲音不大,但中氣沛然,一句話出口餘音在殿內迴盪,久久不散。

侯大貴說道:“西營小兒何足道哉,饒他謀劃已久,我等也絕不怵他半分。”說著,振臂顧眾將道,“兄弟們,是也不是?”

眾將齊聲道:“是!”

趙當世笑道:“有老侯這股子銳氣在,我無憂矣。”

自從得授鹿頭店參將一職以來,侯大貴一掃往昔日漸頹靡的氣質,精神復煥。無論練兵執勤,都分外盡力。旁人以為是趙當世給他下了什麼猛藥,趙當世卻知驅使他振奮的因素全為內因。一個人但凡意志堅定,帶來的正面效果有目共睹。現在的侯大貴雖說鬍子花白了不少,但行為舉止中卻依稀能看見他二三年前活躍的影子。

侯大貴奮然道:“主公你吩咐吧,怎麼打?不瞞你說,我等瞧西營和張黃虎早不順眼,已摩拳擦掌多時了!”他話音一落,其餘眾將也紛紛附和。這倒是趙營立營以來從未有過的場面,可見隨著趙營的蓬勃發展,軍將們的自信心也增加不少,所謂互利互榮、相互依靠,盡顯於此。

趙當世起手製止鬨然躁動的軍將們,苦笑道:“各位勿急,西營尚未反。”接著起身,走到當中位置,“今日召各位來,正為了通曉西營情況,提前準備。”說著拍拍手,龐勁明從側裡陰暗處轉出,先給軍將們行一禮,然後按慣例通述了特勤司攫取的相關情報。

西營以八大王張獻忠為首,現有兵力數萬,其中精騎三千,分四營,營中各設營將及副貳統帶。

“四營營將,張國興、張四虎、張可繼、王復臣。前三人為張獻忠義子,王復臣則是元老宿將。這四個不用多說了,各位也不是初從軍,早年必然聽說過這些人的名頭。”

徐琿道:“張國興我曾交過手,勇不可擋,稱萬人敵。衝鋒陷陣最是好手,四營中,也屬他營最為亡命。要破西營,此人不可不除。”

王來興嘆氣道:“若老郝還在,與這張國興真當是棋逢對手。”眾軍將聞言,想起已戰死經年的郝搖旗,無不嗟嘆。

龐勁明續道:“四營副貳,王會、卜寧、王自奇、王自羽,都是驍勇慣戰之將,亦不可小視了。”

侯大貴道:“張獻忠會練兵,其本人邊軍出生,尤擅將馬軍。其馬軍無論戰力、裝配還是秩序,在各地義軍中都算首屈一指,絕非前者曹營、回營可比。”

這話出口,馬光春不樂意了,冷冷道:“比得過曹營是事實,可未必比得過回營。”

侯大貴正要反駁,郭如克先道:“甭管比不比得上,總之西營縱橫馳騁這麼多年,靠的無非也就是這些個馬軍。對西營,應付這三千騎為重中之重。”

等他說完,龐勁明立刻接上話:“這三千騎是西營骨幹不假,但西營自去年三月就撫,至今一年間,招降納叛、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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