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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主客(四)

王永祚與他閒聊幾句,原本希望從談話中搜尋出一些有價值的線索,但那驛長所言,皆是眾所周知之事,無甚稀奇處。王永祚索然無味,也懶得再和驛長多費口舌,只推說自己疲憊,便告辭要回房去了。

那驛長殷勤地將王永祚送回廂房。王永祚敷衍幾句打發他離去,閉門進屋,只見屋中陳設簡潔樸素,倒還乾淨,一道簾後,正擺放著一個盛著半滿的水、兀自冒著騰騰氣的大木澡盆。

趕了兩天路,一路風塵,王永祚也感到上有些難受,當下也不猶豫,自個寬衣解帶,要好好地泡上一澡、將一的汙垢與疲累都清除殆盡。

待將子泡入水之中,王永祚忍不住輕呼一聲,水溫冷剛好適宜,浸在裡面,那是說不出的快意與舒服。

王永祚上靠著桶壁,雙手自然地搭在桶沿上。四周都是水汽氤氳,他閉上雙眼,竟感到像喝醉酒般的微醺,愜意之下,嘴中也不由哼起了家鄉小調。

便在此時,只聽“砰”一聲響,王永祚受驚猛然睜開雙眼,隔著簾布,卻見自己廂房的房門大開,三個人影破門而入!

“什麼人?”王永祚驚恐之下大聲喝問,卻因為全**著不能站起,仍然泡在木桶之中。

那三人均用皂布包頭蒙面,看不清長相,聽了王永祚的質問,其中一人怒喝道:“狗官,讓你胡亂斷案,送卻俺大哥命!今番就叫你血債血償!”

“壯士慢來!有話慢說!”王永祚聞言色變,這三人竟是來報仇的!想自己在督門中過手的軍中雜案無數,也有好些人是死在了自己決斷下,但捫心自問,自己從來都是秉公執法,不徇私,按理不會有冤案錯案的發生!

“今便是你的死期!俺們要拿你的命祭奠俺大哥的在天之靈!”那三個蒙面人根本不給王永祚更多口舌的機會。當先一人從肋間拔出一柄短刀,大跨兩步近前,掀開布簾,就要往王永祚上捅去。

值此危難時刻,王永祚也顧不得朝廷命官的體面與形象了,“嘩啦”從澡盆中竄起,順手向那當先蒙面人門面潑出一掌水。

那蒙面人起手遮蔽,間隙間,王永祚就跳到了一旁。

“狗官哪裡跑!”後邊的那兩個蒙面人各自抽出貼的匕首,衝王永祚撲殺過來。就這電光火石間,王永祚也不忘忙裡抽閒扯出簾,三兩下系在腰間,聊作遮羞,對他這樣自詡有份的文官來說,禮義廉恥大於家命,要死也不能像頭死豬般渾赤條條的。

就在緊要關頭,從門外突又闖入數人,當先一人見屋內有三名賊人,竟然向後退卻幾步,要不是後面的人頂上來,恐怕他就要轉而逃。

王永祚定睛看向屋外,原來是驛長領著幾個驛卒以及自己手下的三個伴當趕到,急忙呼道:“驛長救我!”

那三個蒙面人見王永祚援兵眾多,形勢不妙,當下卻也不硬來。其中一人甩手將手中匕首擲向擁堵在屋門口的眾人。眾人各自怕死,一鬨四散開來,那三名蒙面人互看一眼,縱一躍,閃出了廂房,手矯健地順勢一滾,起飛逃,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大家又驚又怕,正愣神的當口,還是驛長沉穩老練,叫過眾人先進屋看看王永祚的況。

王永祚驚魂未定,杵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是喘著粗氣。當驛長等人再進屋時,他尚以為是賊寇,嚇得子一抽,後見是自己人,這才舒了口氣,顫聲問道:“那三個賊人呢?”

驛長躬道:“已經跑了。”說著面帶愧疚道:“小驛監管不力,致使賊人入內,差些傷了大人,請大人責罰,所有罪責小老兒願意一力承當。”

三個伴當也站在後邊探頭問詢道:“大人沒傷著吧?”

王永祚長吁兩口氣,撫了撫口,待心緒平靜下來方道:“這三個賊人是尋仇來的。想本官秉公執法這幾個月,從不因私而敗壞自己的原則,有好些宵小就因為賄賂本官被拒而懷恨在心。這幾個恐怕就是那些人當中的。”說著,臉上原先的驚惶之色逐漸被剛毅所取代。

“大人高風亮節、剛正不阿,小老兒佩服!小老兒防賊不力,致大人落險境,實不稱職!”驛長一直躬著子不敢起來。自己所管的驛站裡出了這麼大的亂子,王永祚的生命又受到如此威脅,若是得不到王永祚的原諒,他這個驛長也算當到頭了。

王永祚瞅瞅他,自思:“按理說驛中防務不周,致使我差些命喪賊手,絕不該原諒。但是我向以文定公的為人自許,文定公格寬容,要是這次受襲的是他十有**會原諒這老頭。再者,這老頭不過一個小小驛長,又還算及時趕到救我,驅趕走了賊人,我既沒受傷,若再與他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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