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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璋瓦(三)

他的鎮守下風調雨順,地阜民安。有他在,以闖逆勢大,至今卻尚未敢踏進湖廣一步。實可謂軍政兩全的人才。”

崇禎帝聽到這裡,沉沉的臉豁然撥雲見,笑道:“我知趙當世,他此前娶了瑞藩的華清郡主,也算是國戚了,有這份在,自不會是那左良玉、賀人龍。”

周延儒鬆口氣,伴君如伴虎,崇禎帝喜怒無常的格他也不是第一次領教到。

“現在左良玉也死了,所幸闖逆之側還有趙當世在。若他能將左夢庚等驕兵悍將節制住,左良玉、賀人龍之死對國朝而言,倒非損失而是大好事。”崇禎帝沉吟著,冷不丁說道。

周延儒與王承恩都很精明,聽出了崇禎帝話裡有話,而且不像是臨時起意,很像是深思熟慮的結果,因此周延儒詢道:“聖上的意思是要重用趙當世?”

“國朝文武,有才者不少,忠心者亦不少,可要說才忠兼得者,卻是屈指可數。”崇禎帝悠然一聲長嘆,“屈指可數啊......”

王承恩有意道:“聽周閣老的敘述,趙當世似乎就是個既有才、又忠心的人物。”說著抬眼瞅了瞅周延儒。

周延儒心裡暗罵王承恩狡猾,拉自己下水,但他為左夢庚的事而來,否定趙當世等同於否定左夢庚,便只能咳嗽兩聲,意味深長道:“其人或許可期。”

崇禎帝思忖良久,乃道:“如今北虜得勢,遼東兵力難以回援中原,兩線受難。要遏制聲勢愈加猖狂闖逆,我看僅憑侯恂、孫傳庭等人還不夠。”

周延儒聞言下意識就去找兵部尚書陳新甲的影,當然沒找到。回過神,他只覺崇禎帝在此等場合突然提到趙當世,應該別有用意。

“孫傳庭督陝西兵,侯恂督河南兵,只此兩督之力,的確不能遽滅闖逆。”事到如今,周延儒打定主意,權且順著崇禎帝的話說下去,走一步看一步。

“孫傳庭主陝西,侯恂主河南,範志完守山西,闖逆的西、東、北三面都有了人,但顯而易見,南面尚有缺口。”

“宋一鶴?”周延儒策略地打了手太極。

“給了他快兩年了,連楚東南都定不了,無才也。”崇禎帝搖起了頭,其實對於楚豫間的形勢通曉,他遠比周延儒與王承恩透徹。

“趙當世?”

崇禎帝不置可否,卻道:“我很欣賞他。”並道,“我這兩個月仔細檢視了湖廣、南直隸等地呈貢的每一件奏章文書,這兩處各部官軍況與孫傳庭去之前的陝西大體相同,兵雖多,卻是約束不力、各自為戰。一盤散沙,怎能為國禦侮?”和列祖列宗類似,崇禎帝召見親暱近臣時說話也多以“我”自稱,“朕”基本用在書面。

“可......”周延儒有些緊張,大致猜出了崇禎帝的用意。不消說,有著比左良玉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實力且對朝廷一向恭敬的趙當世已然得到了崇禎帝的另眼相待。不過他心有顧忌,因為說到底他對趙當世並不瞭解,要真按崇禎帝的想法辦下去,趙當世必定會一躍成為大明最頂尖的封疆大吏之一,倘若那時候此人生出什麼禍變,那可是天傾的責任,他自謂是擔不起的。

然而,反對的話又說不出口,因為他直到這時才醒悟,崇禎帝開頭突然沉肅下來的時候其實就已經設下了圈。自己當下如果開口反對,便不免有“巧言諂君、反覆無常”的罪責,想當初傅宗龍可就是因此被不由分說剝奪官職投進了天牢。

王承恩不吭聲,心裡實則對周延儒抱有一絲同。崇禎帝做事果決,特別有主張,一旦思定認準的事基本不會動搖。為了防止內閣及其他大臣反對,他慣用的一招就是先挖個坑等大臣們跳進來,再將自己的實際想法說出,等大臣們覺察不妙,說出去的話覆水難收,自是無法再拂聖意,個別骨頭硬想改口的大臣比如孫傳庭、傅宗龍等,則直接順勢扣上頂帽子,投入天牢以示懲戒。周延儒雖說老練,但總有馬失前蹄的時候,比如今次就沒逃過自己配合崇禎帝設下的這個小局。

周延儒不吱聲,崇禎帝目的達到,捻鬚微笑,一派得意之色,緩緩說道:“我由是想,湖廣、安廬等地也需要選人出來統籌局勢,這樣的話,即可達到將闖逆四面圍困,堅密不透的效果。”

王承恩趕忙奉承道:“爺爺明智。”

崇禎帝接著道:“湖廣、安廬等地形勢與陝、豫等地不同,我尋思著,得設專人提督戎政......這樣恐是最好的選擇。”

“提督?”周延儒顯出幾絲花白的長眉一抖。總督為文,提督為武,崇禎帝沒有明說那“專人”是誰,但話到這份上,縱然傻子也能揣測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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