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17尚方(一)

事尚未平,侯、楊二督亦未有音訊,軍門不如在南陽多待些時。”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孫傳庭說著,“孫某先去城外整軍訓話。”說完,似乎不願與趙當世多說也不願久留,拱了拱手,尋即撥馬而去。

趙當世目送他消失在巷口,低聲自語道:“孫傳庭還是太著急了。”

這話被咫尺的郭如克聽到,笑了笑道:“孫傳庭沒見著闖軍,先接到開封府水淹的訊息,今夜又是高傑作亂死,沒一件事順心。他不盡快乾出些成績,皇帝老子那裡不好交代。”

趙當世意味深長道:“心急吃不了豆腐,軍勢未穩就匆忙出軍,孫傳庭此人雖有才幹,格還是偏促狹了些。我看他這次北上,有敗無勝,咱們得做好接應準備。”進而又道,“可惜他這一去真敗了,倒要將我軍提前推到風口浪尖上。”

郭如克是軍中為數不多幾個能揣測出趙當世深意的人,他思忖少許,嚴肅道:“事到眼前,再避也避不開。孫傳庭此去,以我老郭之見,即便輸了,只要不死,對我軍、對主公未嘗就是壞事。”

趙當世看他一眼,點點頭微微一笑道:“老郭,看不出來,有兩下子。”相同的話,除了郭如克,只有顧君恩說過。換言之,只看戰略眼光和對局勢發展的判斷能力,如今的郭如克與顧君恩相差無幾。

動‘亂既定,郭如克、周遇吉等負責將亂哄哄的高傑所部亂兵集中起來,驅回城外營地。趙當世則掉轉馬頭,飛馳到了衙署。下馬將馬鞭丟給伴當,趙當世虎步生風,轉到裡頭的暖閣,馬光上前行禮,聽得一句“人在哪裡”的問話,便喊了一聲。

只片刻,膀大腰圓的灌三兒連踢帶拽,將一人帶到面前,那人慞慞惶惶,站立不安。灌三兒吼道:“還不跪下!”在他腿窩子上狠狠踹了一腳,那人慘呼著撲通跪地。

此時楊招鳳道:“逆犯李本深,可知罪?”

跪著的正是頭前已經“死”的高傑外甥李本深,他時下已經給扒去了甲冑頭盔,僅僅一件單衣蔽體,神色淒涼。

“小人知罪!”左右環伺俱為兵甲森森的趙營軍將,李本深瑟瑟發抖,磕頭答道,“小人實無謀害趙帥的想法與膽量,全都是高傑那狗賊以死相,不得已而為之。趙帥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饒小人一條命!”

“高傑作亂之事板上釘釘你跟著他作亂,又是他的外甥,死罪難免,絕無通融之處。”

趙當世威嚴的聲音響起,震懾得李本深汗流浹背,連聲哀求道:“小人還不想死......”

“我知你不想死。”趙當世冷言說道,“否則在外頭,你就已經死了。”

“拜謝趙帥恩德!”李本深打個激靈,趕緊磕頭不斷,”咚咚咚”在暖閣中迴響不絕。

“別磕了!”趙當世喝斷他,“我留你命也不白留,你腦袋清醒些,別磕渾了壞我大事。”

李本深聞聲當即停止磕頭,稍微立起些上問道:“敢問趙帥有何吩咐?趙帥饒小人不死,就是小人的再生父母,父母之言,小人豈不效死以行!”

趙當世瞅瞅他,道:“我且問你,和高傑關係如何?”

“高傑?”李本深一瞪眼,“他是小人舅舅,但小人和他勢不兩立!”

“狗的,主公問你話,你賣什麼口舌!如實答來!”灌三兒一腳踩到李本深背上,將他剛直起來的子生生壓倒幾近貼地,勢大力沉幾乎將他脊樑骨踩斷。

李本深痛呼連連,趙當世怕真給他整死了,一招手,灌三兒這才罵罵咧咧跳到一邊。

“如實回答,你和高傑關係如何?”趙當世再次發問。

“高、高傑待小人如子,在營中任、任職都是他一手安排。”李本深咬著牙氣喘如牛。

“你才說‘父母之言,小人豈不效死以行’,怎麼轉眼就賣了高傑?”趙當世冷道,“這麼胡口胡言,豈能信你?”

李本深哭出聲來道:“高傑待小人如子,小人卻未視他如父!”

趙當世聽他這麼說,苦笑著先道聲“好”,接著道:“你知道高傑的家眷在哪裡?”

“知道,在潼關!”李本深生怕再遭罪,趕忙回答,“先前賀人龍隨傅軍門出關,各營軍將大多將家眷移到了潼關,孫軍門上任後,一樣未變。”末了又加一句,“高傑的妻小與小人也相熟,小人往裡常去做客。”

“如此便好。”趙當世看了看楊招鳳,兩人相視微笑。

“好?”李本深茫然道,“趙帥有什麼差使,小人必當從命。”

趙當世沒有

為您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