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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寒江(三)

世兵臨城下外,使者明言,漢中府的趙營軍隊亦將南下夾擊。到了那時候,川北夾在中間,全無迴旋的餘地。川北兵力頂天不超過兩萬,面對數倍之敵趙營野戰毫無勝算。且趙營即便圍而不打,切斷商道、攻佔各處糧區,就困也能將川北諸軍困死。

其次則是政治。使者照樣直言不諱,川北軍私扣瑞藩,看似一步妙棋,其實是自掘墳墓的舉動,趙當世以及四川巡撫衙門都在擬本準備上奏朝廷彈劾川北軍居心叵測。只待朝廷介入把事擺上檯面,川北諸將絕無辯解的餘地。

首先在於安危。此安危指的是朱化龍松潘府老本營的安危。使者坦言,趙營的馬軍隨時可以走龍安府直插松潘府,將朱化龍的家眷並多年積蓄的家業一網打盡。坐守劍州的朱化龍即便想救援,也不得不先面臨在城外嚴陣以待的趙營大軍。

使者開門見山,從三個方面“設處地”替朱化龍分析了當前局勢。

趙當世帶兵駐紮劍州西南的青林口,派遣數千馬軍向西北迂迴,作出要進軍龍安府的姿態。與此同時,暗中使特勤司好手作為使者翻進劍州州城,遊說朱化龍。

趙當世等人都是打了十多年仗的能征慣戰之人,對付什麼樣的敵人要採取什麼樣的措施,清清楚楚。戰略部署如弈棋,牽一髮動全。實質上,從取得綿州的那一刻起,川北軍整個防線暴露出的破綻已無可挽回,趙當世對攻取整個川北早就成竹在。

鄧若禹、朱化龍和曹勳等人是合作關係,而非從屬,又沒有侯天錫那樣的血海深仇維持,自然不可能放棄自己的地盤將家眷老小盡數接來川北,懷玉石俱焚的信念。可以說,凝聚力的缺失正是以曹勳為首倉促組建起來的川北軍的最大弊病短板所在。

朱化龍、鄧若禹等人的地盤都在川西北,與當下他們駐防的區域完全是兩個方向。鄧若禹在綿州兵敗被俘,他所佔據的龍安府兵力空虛。而朱化龍的大本營松潘府更在龍安府之後,趙營僅需派一支兵馬晝夜往西北方,最多五,龍安府、松潘府兵不血刃均可立得。

如何瓦解朱化龍?無他,和對付鄧若禹時相同,攻其所必救。

佔領川北,劍州是繞不開的重要節點,而劍州城內,最主要的軍隊便是朱化龍與龍輔皇兩部。其中朱化龍五千人,龍輔皇兩千五百人,一對比,朱化龍實則佔據絕對的主導地位。一言以蔽之,只要能把朱化龍瓦解,那麼劍州不攻自破。

所謂“文取川北”,走的是上兵伐謀的路子。從此前鄧若禹放棄綿州慌張撤退以及曹勳、趙光遠猶豫不決的反應可以看出,川北諸軍將之間的聯盟非常鬆散,這就給了趙營從中作梗分化瓦解的機會。

是以出於節省時間、減少傷亡、保全瑞藩等考量,顧君恩向趙當世建議,應該“文取川北”。

可是話說回來,趙營一旦真正開始強攻劍州堅城要隘,不免要費兵費時,而且若曹勳、趙光遠看到有些許勝機,可能會臨時改唸,下決心參戰,如此將給趙營造成更大的阻力。此外,瑞藩上下全攥在川北軍的手裡,刀劍無,兵荒馬亂中誰不無法保證瑞王等人就能一定安然無恙,況且趙當世也絕不希望看到曹勳、趙光遠裹挾瑞藩流竄去別處。要是這樣,四川將永無寧。

趙當世及顧君恩等人猜測,保寧府的川北軍不動,很可能是曹勳、趙光遠有意把朱化龍、龍輔皇當槍使,打的是見機行事的騎牆算盤。畢竟劍州雖說堅固,但趙營兵馬的銳利亦有目共睹,以曹勳他們的膽魄,未必能下定決心將自己的老本都押上劍州拼個魚死網破。劍州倘若況不妙,他們或許會棄盟友于不顧,提前撤退,這種事並不鮮見。

本月中旬,趙當世在梓潼縣休整兩,接著便率二萬五千軍隊繼續北上,直指劍州。其時劍州守軍為松潘鎮總兵朱化龍與白水關鎮守副將龍輔皇兩部近八千人。而預想中會馳援劍州的保寧府境內川北鎮坐營參將曹勳與漢羌總兵趙光遠依舊紋絲不動。

趙光遠的態度之所以天翻地覆,實因川北大勢已盡為趙當世掌握。

回想起趙光遠此前的行徑以及而今的判若兩人,朱常浩不暗自唏噓,心中只想,自己那個素未謀面的女婿當真是靠得住的。

趙光遠點著頭幾乎下跪拜謝,但道:“王爺大恩,趙某沒齒難忘!從前犯過的渾,今後願意以命相贖!”

朱常浩鼻孔冷哼一聲道:“趙總兵義薄雲天,本王早知和曹勳不是一路人,能迷途知返,善莫大焉。屆時朝廷那裡,本王自會據實而言!”

趙光遠從婢女手上奪過紙傘,親手替朱常浩擋雪,指著曹勳的屍體道:“曹勳悖逆已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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