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中堅團體”，用以保持整個聯營的權力集中、維持整個聯營的穩定。這是早期趙營幹過的事，只不過那時的趙營實力特別突出，無需過多經營聯營，但當前四川的況不同，趙營實力偏弱，覃奇功自然要多花功夫，畢竟辛辛苦苦一場，到頭來總不能給他人做了嫁衣裳。

現在光坐在席間的譚弘、譚文、譚詣、趙‘榮貴、曾英五營兵馬就近九千人，要是馬萬年請來了援兵，那麼石砫兵也有五千人。全部兵力加一起比較，趙營嫡系兵力佔比勉強夠到三分之一，而且可以預見，這個佔比在後還將繼續下降。

趙營的本部兵馬練兵營、靖和後營及四川提領衙門合在一起總共八千人，其中四川提領衙門的兩千人暫時鎮守重慶府城不隨軍，所以軍中趙營嫡系只有六千人。要是趙營獨立作戰，這些人手還算足夠。可按照趙營入川以來不斷吸納附軍聯營的態勢，長久下去，六千人作為趙營維持聯軍主導力量的中堅勢必捉襟見肘。

對石砫兵的安排，覃奇功後來和他再次深談過。透過和馬萬年的幾次交流，覃奇功看出這個年輕人雖然氣盛囂張，屬於混不吝的型別，其實心思單純，比較容易控。而輔佐他的兩個表叔父秦拱明、秦祚明看重利益，更好結納。只要趙營能做到保證石砫兵的利益並確保馬萬年的安全，他們其實對與趙營聯合並不牴觸，而反觀趙營，這兩點倒不難做到。

待王來興放下酒杯。一轉眼，覃奇功朝他點了點頭。

“好！”王來興一拍桌案，與馬萬年對飲，其他軍將聽了，先是驚訝，而後全都隨著王來興的態度鼓譟叫好起來。

馬萬年心裡快慰，說完話起回敬王來興道：“總管放心，剿殺獻賊，我石砫全力以赴。方才我已經修書一封快馬送去石砫，要司裡再增派三千人來協同剿賊！”

眾人皆笑道：“好一個送獻賊歸西！”

眾人見狀，也都紛紛起跟著敬馬萬年。馬萬年極為受用，一連吃了好幾杯，頂著兩片紅彤彤的臉頰坐下去說道：“多謝王總管和諸位兄弟抬，我石砫要麼事不做，要做就必盡力。他獻賊不是自稱西軍、西王嗎？常言‘送佛就要送到西’，我石砫崇佛，沒本事送佛，那就行行善事，圓獻賊之夢，努力送他歸西。”

“賊寇膽戰心驚，一戰即敗，是我軍之威！”王來興慨然道，說到這裡，起敬向馬萬年，“但能讓我軍積威如此，馬兄功不可沒。若非他部在天牛巖的血戰，怎有我軍這場勢如破竹的勝利！這一杯，敬馬兄指揮若定，也敬石砫兒郎勇猛無畏！”

此言一出，滿堂大笑。

張敢先莞爾道：“曾兄沒看錯，在下也沒有說錯。在下放了三箭翻一個，另一個以為是衝著他去的，卻是自己嚇得跌倒了！”

“怎會！我明明見著兩個倒了！”曾英堅持道，“看看曾某的老婆就可知曾某的眼力。戰陣之上，更不會看錯！”說著笑眼惺忪，坐在他邊的妻子董瓊英嗔怪著輕推他一把，當即引起眾人起鬨。

雙頰醺紅的張敢先聽到這話，連連搖手道：“曾兄說得誇張了。我放三箭，其實只中了一個。”

“張中軍這次可讓曾某開了眼界。”曾英甲冑在，卻摘了兜鍪披頭散髮，他容顏俊秀，一手指天、一手舉杯，搖頭晃腦間烏絲齊飛，觀之煞是風流瀟灑，“賊寇群集，我軍尚在佈陣，張中軍大吼一句‘當擊賊立足未穩’，我還道他說笑，未曾想一轉眼早不見了張中軍影。賊兵前陣突出五人，張中軍衝鋒在前，起手連發三箭，翻兩人，賊勢大譁，我軍兒郎立刻趁機猛進，賊陣未成就這麼給破了！曾某觀古書，見有‘一夫所望、萬夫披靡’的語句，當初只覺玄乎得緊，得見張中軍威勢，方知古言不虛！”

眾軍將皆舉杯，大聲鼓譟。

“跑的了一時，跑不了一世，下次再拿住就是了。”戰事告捷，幾來的大石落地，王來興同樣高興，大剌剌說道，“來，我敬諸位。今若無諸位齊心併力，哪能得此酣暢大勝！此為獻賊入川首敗，但絕非最後一敗。我等趁勢而前，消滅獻賊指可待！”

夜幕降臨，眾軍凱旋迴到合江縣城，王來興辦宴席犒賞軍將，席上拼殺了一下午的曾英全無疲憊之色，滿眼都是神采飛揚，幾口酒下肚，笑著嘆息。

“此戰打得痛快，只可惜讓劉進忠、靳統武兩個鼠輩跑了！”

當夕陽沉沒於起伏的黑色山巒，合江縣城的暮鼓咚咚作響。會清山方向傳來捷報，西軍馬步軍總管王尚禮及統領關有才、狄三品、姚之貞、廖魚標皆被陣斬梟首，另砍得西軍兵士首級二千餘顆，俘獲徒附三千餘，屍體壅塞山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