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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命數(三)

展了?”

“和早前傳報的一樣,還在路上,一切順利。”

王來興這時候想到一人,皺皺眉道:“對了,你哨裡頭那個副哨官叫什麼來著?”

“張、張敢先。”

“這人靠譜嗎?廣哨官此次出戰,自己哨裡頭留下五百人,反而讓他帶著你後哨中的兵馬為副手,有什麼用意?”

王光英一怔,隨即道:“張副哨作戰勇猛,能得士心,我和廣哨官都很看好他。”

“你倆看法一致就行。”王來興輕輕點頭,“讓鄭哨官外圍警戒別懈怠,盯緊了附近的左家軍。我去找路參軍商量商量後續安排。”說完,心事重重踩著泥水離去。

雨勢依舊,毫無收斂的跡象。

“敢先,這次行動你小子可別給老子丟人。”

王光英心中默唸,心緒彷彿也飛到了數百里外的桐柏山腹地。

山石崩塌,泥洪順勢而下,幾名兵士驚叫著向四面飛撲,僥倖撿回條命。

“呃啊——”

他們驚魂未定地回眸一看,渾濁的泥漿飛濺,竟然還有一名兵士淹沒其中,等泥流淌過,定睛細視,那名兵士的右腿卻給滾下來的大石壓住了。

“怎麼了?”後邊軍官撥開人群,急匆匆趕來。

“副哨,老陸沒逃出來!”有兵士叫道。

軍官正是張敢先,他認得那名壓在石下不住哀嚎著的兵士是營中的名人,泥瓦手藝了得,若非善於箭受袍澤所敬,早被屯田軍其他營頭要過去專事生產了。

“你幾個,和我上!”老陸的嚎聲在山色空濛的深谷中回dang)不絕,張敢先招呼了幾名體態健碩的兵士一起上前。

壓著老陸的大石徑長數尺體積甚大,橫在狹窄的山道中,原本行進連綿的隊伍也為止停滯。

“一——二——走!”

張敢先與幾名兵士各抵大石,吆喝著號子咬牙奮力。

頭一推,大石稍稍傾斜,但因眾人用力不齊,旋即回正,只聽得一陣令人牙酸的“咯咯”聲,石下老陸痛哭流涕,幾乎昏死過去。

“再來!”張敢先焦急萬分,汗如雨下,轉頭對老陸道,“堅持住!”

眾人繼續使勁,這次只由張敢先一人發號。

“一——二——走!”

大石復抬起些許角度,張敢先“走”字說完,明顯感到眾人力道減弱,為避免重蹈覆轍,他無暇細思,覷得大石的偏移處斜橫跨過去,當即用背脊將搖搖回的大石扛住。

數百斤的重量瞬間全部沉在了張敢先的軀上,他額頭兩鬢青筋暴起,臉色漲紅無比,雙腿同時抖動。即便如此,他還是用微顫的聲音竭力呼道:“快,再來!”

幾名兵士見狀,深深吸氣,重新蓄力,隨著最後一聲“起”,張敢先順著發力的方向將背脊全力一,大石翻動,咕隆隆滾到了山道邊,卡進了溝壑。

“呼......”

張敢先額紋層疊,雙手叉腰粗喘著氣,看著兵士們將神志不清的老陸架去救治,待勻了氣,立刻催令隨後的部隊:“快跟上!”

回走了幾步,撞見從前部聞訊而來的廣文祿,聽他道:“有大石礙路?”

“已經清了。”

廣文祿儼然道:“很好,前邊不遠就是平靖關,千萬別出岔子,我已經派人帶去了口信並劉洪起的信件,毛顯文與趙發吾已經在五峰嶺下等候。”

軍隊踽踽而行,狹長蜿蜒的深谷山道似乎沒有盡頭,一山過了又是一山。廣文祿走馬於直插雲霄的崇嶺之間,不感慨:“一夫當關萬夫莫敵,平靖關之險,全不在川中劍門關之下。路先生說過,用兵者必善用險,能將天時地利收為己用方稱良將,要不是親自來義陽三關走一趟,哪裡能想到關卡形勝,以至於此。”

嗟嘆未了,前頭傳來陣陣歡呼聲,廣文祿一笑,自言自語道:“看來平靖關到了。”

轉過山口,兩人齊步迎上,一人毛顯文,一人趙發吾。

“借貴地休息半,晚間出發。”廣文祿跳下馬背抱拳道。

趙發吾道:“劉寨主的信我倆都看到了,接應貴軍責無旁貸。另外平靖關以北全都打探過,左良玉正帶著兵馬在信陽州東面的中山鋪,遠近無他哨騎,沿桐柏山北麓而行,安全妥當。”

毛顯文疑惑道:“恕小人冒昧,趙帥為朝廷做事,怎麼和闖王有牽扯?”

廣文祿淡淡說道:“左良玉不也來找過兩位?”

毛顯文默然無語,趙發吾道:“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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