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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玉皇(一)

畝,佔長沙、善化兩縣耕地總額的十之四五。連奉國將軍、鎮國中尉這種級別的末枝遠親,也少說佔有以千頃計的膏腴土地。最直觀的表達來於清初汪價所言“莫中江先生嘗雲,中州地半入藩府”——即河南近半耕地都在藩王名下。

藩王們既有資本,便開始抬高地租,並與地方官勾結,壓榨百姓,“日事敲補,從為取盜,百姓鬻妻賣子,賠苦不前,鳥散鼠竄,相率逃亡,木樓、萇村一帶,空無人煙矣”。除此外,他們兼營商業,任意哄抬物價,尤其是福、潞、德等強藩,取得了食鹽專賣的權利以及運河沿線的漕運週轉,更是素無忌憚,瘋狂牟利,獲益億數。比起這些“珠玉貨賂山積”、“擁貲數百萬”的各地藩王們,整日價叫窮的中央朝廷顯得狼狽而又可笑。

不過,在擁有了雄厚的經濟實力後,不少藩王也沒有一味驕奢淫‘逸。無論是出於自保的考慮還是本心向善,也有好些個藩王主動拿出資產賑災、助餉、獻助或是自辭宗祿。也正是因為有著較多的前例,孫傳庭才會對陝西這些財大氣粗的王爺們寄予厚望。

只可惜,瑞王的慳吝還是出乎了郭、路二人的預想。在見識過瑞藩府裡窮奢極欲、無數徒附後,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瑞王的這區區幾百兩銀子怎麼拿得出手。

對方畢竟是藩王,還是現今“四親藩”之一,他倆僅僅八九品的地方小官,人前哪敢多說什麼,只能在背後嚼嚼舌根,計劃著回去該如何向嚴苛的軍門大人通報。

日影稍斜,郭名濤是個操心的人,生怕誤了行程,連催帶趕將懶洋洋的路中衡從地上轟起來。幾個差役正在小憩,見大人發了話,也只得嘟囔著爬起來,重新上路。

“大人,騎馬嗎?”

“不了,天氣酷熱,你看那兩匹馬臊眉搭眼的,我怕給騎壞。左右不過五六里,走走就是了。”郭名濤連連擺手,跨步向前。

幾個差役口上應著,肚裡嘀咕,這兩匹畜生不騎,牽出來幹啥,人都照顧不好,還得照顧它們,沒來由多出一事。

一行人緩緩走著,等到了玉皇寺,太陽已經西落,沒了強烈的陽光,氣溫登時就降下不少。

粉牆朱瓦的玉皇廟看上去修繕頗佳,香火旺盛,聽幾個差役說,瑞王朱常浩極為信佛,打發孫傳庭只吝嗇地拿出幾百兩,每年花在修寺廟、贍養僧眾的費用,卻以萬計,幾可用揮金如土形容。

郭名濤與路中衡相對無可奈何地笑了。等幾人將衣冠穿戴好,扣動寺門,很快就有和尚出來接引。

那和尚本來神色不耐,但看了看眾人,發現郭、路似是有官身的人,臉色轉好,說道:“幾位見諒,今日寺中有要事,不接外客。”

郭名濤通報了家門,又取了符印、路引證明,那和尚點頭道:“二位大人多多擔待,只是今日特例,實是無法提供住所。”

路中衡拉開郭名濤,橫眉冷對那和尚:“你個野廟,哪來這麼多條條框框?就你寺裡現在推選主持,這門也得給我開了。否則耽誤了我倆,壞了要務,上頭一紙文書下來,收了你等的僧牒、封了你等的山門。”

路中衡這番話並非空口白牙,為路過的公職人員提供便利不單是驛站的責任,寺廟道觀也有義務,所以不提供廂房有可能被朝廷削去僧籍亦非危言聳聽。說來也怪,那和尚倒像是一根筋,嘴裡好話哀求不斷,手上打死都不肯放眾人入內。路中衡摸不透他心思,大為急躁,與一幫差役就在門口和那和尚吵了起來。郭名濤本來立在一旁,對路中衡暴躁的態度還頗有微詞,但到後來,見那和尚還是寸步不讓,自己也惱火上頭,加入了爭執的行列。

一幫人擠在寺門唇槍舌戰,那和尚說到後來沒了理,不再吱聲,索性耍起賴,將身子死死堵在了門縫裡。郭名濤等總不好打入寺內,正沒奈何間,門內忽有人道:“出什麼事兒了?吵吵嚷嚷的,好不煩人。”

那堵門和尚一面抵著外頭的郭名濤等人,一面後翹腦袋,道:“有人要強闖進來,小僧阻攔不住,擾到了貴人,請貴人見諒。”

門內那人奇怪地“嗯”了一聲,又道:“主子正在還願,聽不得叨擾。若惹惱了她,後果你該知道。”

那和尚忙道:“貴人包涵,門外之人也是有官身的,一意要入內,小僧難以裁斷,還請貴人做主。”

只聽門內那人哂笑道:“什麼芝麻綠豆大的官兒,也敢在這裡叫囂?漢中府,還沒聽說有這麼膽大的人。”

郭名濤與路中衡都不是傻子,聽了這幾句,曉得對方是個有身份的,目視幾個差役退下來,朗聲道:“敢問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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