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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朱匣(三)

小動作?”

拓攀高搶過兵士手中的酒壺,自斟自飲,滿臉都是不痛快:“你自己心裡清楚。我你共事了這麼多年,說起來還是親戚,老闖王一出事,你就要撕破臉皮?”

高迎恩氣憤道:“我怎麼撕破臉皮?要不是你整日在那裡瞎嚷嚷,胡攪蠻纏的,我又怎會針對你?”

拓攀高聽到這裡,捏掌成拳,重重砸在桌上,四人的碗均是一震,酒水都灑出不少,只聽他氣呼呼道:“老闖王走前明言闖營歸你我二人商量共處。你做事,哪次徵求過我的意見?有些事我看不過去,說道說道,到你這裡就成了胡攪蠻纏?”

高迎恩也怒了,駁斥他道:“那只是臨時的安排,大軍不可一日無主,老闖王失利,軍心浮動,正需要一人統一事務,穩定軍心。我這麼做了,為公不為私,你卻總愛唱反調,換做誰都忍不了!”

拓攀高氣不過,“呼”一下站起,嚷道:“怎麼?誰說這統一事務的人就該是你?你從來只會躲我身後撿些好處,論起衝鋒陷陣、九死一生,你如何能比得上我?你又有什麼什麼資格與我相爭?”

趙當世瞧他臉紅身顫,青筋暴起,似要動粗,趕忙也站起來,壓他坐下,好言相勸:“拓兄,你的本事,大夥都知道,不說其他,就我姓趙的,第一個服你。”張妙手也連連稱是,拓攀高聽了好話,情緒方才安穩下來。高迎恩臉都青了,緊緊抿唇。

穆公淳這會兒說道:“拓掌盤此言差矣,小生之見,高掌盤比起你,有三好,更適合擔這統一營中事務的責任。”

拓攀高牛眼翻白,冷笑道:“三好?哪三好?”接著又補一句,“聽你放兩句屁。”

穆公淳對於拓攀高倨傲的神情毫不放心上,正顏陳說:“第一好,擺在明面上,闖營中,支援我家主公的元老宿將佔絕大多數,可見人心所向。”

這事沒法兒還嘴,拓攀高粗粗喘了口氣,犟嘴道:“那是你家主公巧言令色,哄騙了那些糊塗蟲。”

“第二好,好在我家主公是老闖王的親弟弟。老闖王膝下無子,僅有幼女一人,我家主公代為掌權,名正言順。”

論起血緣,拓攀高更無話可說,只是他口上不服:“只聽說皇帝死了,皇太弟即位,老闖王是皇帝嗎?咱們做賊的人,效仿那狗日的一套豈不是貽笑大方?再說難聽點,這闖營,就是大家合夥做買賣的地兒,誰錢多誰就是主事,沒聽說主事的吃了官司,虧了本,他弟弟還能接著指手畫腳的。”

他言語中似對高迎祥不甚尊敬,高迎恩聞之不快,正想發作,穆公淳察言觀色,搶白道:“前兩好都是事實,拓掌盤所說,強詞奪理罷了。”然後不給對說話的機會,立刻接著道,“這第三好,就愈加明顯了。拓掌盤與我家主公有嫌隙,各位都清楚,那麼現在請看看,是誰首先放下身段,真心發起會談?可不是我家主公?”說著,掃視在場諸人一眼,“心胸開闊者得天下。楚漢相爭,霸王勇猛絕倫,漢王遠遜,最終卻是楚滅漢興,何也?漢王寬厚,霸王狹隘而已。”這一句出口時,他已是面對趙當世與張妙手,“我家主公寬容長者,不願看到闖營同室操戈,所以才佈下此會,希望大家能如從前般同心共力,放下仇怨,一起重整闖營雄風!”

穆公淳聲音響亮,不卑不亢,所言“三好”亦非虛妄之詞,趙當世用餘光分明能看到張妙手已經有點動搖不安。拓攀高也是無言以對,低首撫桌沉默。其實,他自己心中對這番話也是贊同大於反對,之所以堅持站在拓攀高這邊,純是因為他明白李自成才是最好的選擇。

高迎恩見穆公淳的口舌有了效果,心下竊喜,立馬趁熱打鐵,指使左右兵士將幾人的酒碗滿上,然後端起自己的酒碗,毅聲說道:“諸位,我高迎恩雖然無才無德,但平生夙願就是希望老闖王創下的這份基業能繼續傳承下去。咱們兄弟一場,怎能做出自相殘殺這般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如諸位不棄,吃了碗中的酒,我高迎恩在此承諾,往後闖營,不是我一人說了算,拓、趙、張三位,自可坐二三四把交椅,與我同階而論。”

趙當世暗想以高迎恩這種老粗,斷然想不出此等說辭,十有八九還是穆公淳教的。若換做旁人,能成為闖營的核心人物之一,當然允之不及。不過,今闖營已非昔闖營,現在趙當世亦非當初的那個不入流的小寇,他的雄心早不是區區一個殘敗的闖營可以容納。

換句話說,高迎恩給出的籌碼貌似豐厚,但往細了想,對他自己固然大大有利,而對於趙營,卻可謂帶刺的玫瑰。

如果三人答應,那麼對於高迎恩,一來解決了後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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