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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抉擇(四)

腸之人。闖將海納百川,與田兄自是賢主良臣,般配無二。而我趙某粗鄙無狀,竟也能得青庵輔佐,難道不是如魚得水、大旱逢霖?真是幸甚至哉,幸甚至哉!”

田見秀連道不敢當,覃奇功則躬身而言:“都使謬讚,屬下不過是一根椽子,放在合適位置興許能盡些微薄之力,但若離了趙營這間大屋,亦不過區區根爛木頭罷了。”

聊至此處,三人心有靈犀,都覺沒必要再深談下去。又稍稍合計後,田見秀便欲告辭,拱手道:“趙兄若心意定下,鄙人就不叨擾了。”說著,面露一絲狡黠,“可別讓外面的客人久等了。”

趙當世趨步上去拉住他道:“田兄何必急走,現今各道兵亂,田兄孑然一個,難免會有不測。如不嫌棄,可暫居我營中,一來做個見證,二來待事情塵埃落定後我也可差人護送。”

這些話,趙當世是出自真心實意。不說一路回去,要經歷多少險阻,就說到了李自成那裡,還是免不了遭到洪承疇全力撲殺。田見秀是個人才,就算不是自己的手下,趙當世也不希望他遭什麼意外。

孰知,田見秀先是輕輕將袖口扯出了趙當世的手,然後禮貌地對他行了一禮,笑著說道:“趙兄的為人、手段,我與闖將都深信不疑。”說到這裡,看了看覃奇功,續言,“且還有如這位先生般人才輔佐,事成必矣,不必多此一舉。”接著抬首向北,“為人臣,盡人事。闖將是鄙人之主,現在正是需要我等與之共患難,同進退的時刻。我很不得現在就能飛回山中與他並肩戰鬥,何談繼續滯留外地?這點心意,還請趙兄成全。”說完,再對趙當世行了一禮。

這些話雖是笑著說的,可在趙當世與覃奇功聽來,端的是鏗鏘有力,堅定不移。

趙當世知其意已決,不再相勸,只是暗自喟嘆李自成能有這樣精明強幹、忠心耿耿的部屬,難怪日後大事竟成。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老話絕不是虛浮之言,一路走來看來,趙當世真心感覺,強主無弱臣的確是現實的寫照。

田見秀拒絕了趙當世派人護送的建議,連相贈的禮物也分文不要,只討了一匹健馬代步,很快消失在夜色裡。

等到拓攀高的使者覲見,趙當世已是心不在焉,隨意敷衍。那使者本道是依舊徒勞一場,無功而返,豈料趙當世居然將支援拓攀高的要求爽快答應了下來,當即大喜過望。又怕趙當世變卦,急急定下條陳後,屁顛屁顛的喜滋滋回去報信不提。

而趙當世的這個選擇,就如投石入潭,瞬間激起西安南部的漣漪。在對峙大半個月後,高迎恩與拓攀高之間的相持局面終於因為趙當世的表態而打破。

高迎恩繼承了剩餘闖營大部分的遺產,在一班闖營老將的支援下,他目前擁有將近二萬的兵力。拓攀高本有死忠數千相隨,在趙當世與張妙手站隊後,賬面上,他的陣營眾逾二萬,已然反超對手。

面對氣勢咄咄逼人的拓攀高,高迎恩心裡沒底,將大營向西稍稍挪了幾里,並在營外築起十餘座土堡、土城,以防不測。作為高迎恩的親弟弟,他原本是最有資格繼任闖王的人,但眼看著這個希望漸漸落空,他甚覺焦躁不安。在幾個老將私下裡勸他暫且放棄“闖王”,以“老掌盤子”自稱後,他更是鬱悶,整整三天茶飯不思。滿心滿肚都是咒罵那狼心狗肺的拓攀高以及小人得勢的趙當世。

在這最艱難的一段日子裡,他唯一感到值得信任的人只有三個:貌美如花的老婆,牙牙學語的女兒還有“忠肝義膽”的穆公淳。

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作為劉哲帳下的首席謀士,穆公淳當初奮鬥的目標其實和趙當世有點像,都想努力向上爬,當一個能在闖王面前說上話的人。怎料平地起風波,老闖王說沒就沒了,既然這樣,只能快速調整策略,換一條路走,輔佐一個繼承人。等這個繼承人成功上位為“新闖王”,他以迎策之功照樣不失平步青雲。

穆公淳身子骨弱又馬術拙劣,所以高迎祥、劉哲突襲西安的行動他沒參與,留守在後方。在噩耗傳來的最初時日裡,他很有些彷徨,不知該選哪一條路。官軍是不可能的,因為他當初就是因為屢考落第才憤而落草,屬於流寇中少數主動從賊的儒生;趙當世也被排除,不過一個雜牌頭目,還壞過自己的計策,早晚要報一箭之仇;而拓攀高對讀書人很不待見,營中極少儒生,投他沒有生存和發揮的空間;只有高迎恩,資質上差是差了一點,但好歹佔著大名分,對人也比較謙和,想來應當是最有資格繼承“闖王”的人。

高迎恩與劉哲關係匪淺,對穆公淳也很尊敬,穆公淳來投,他如獲至寶。加上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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