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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禍福(二)

己百戶的形象。

趙當世皺著眉頭,幾次想將右腿抽出,無奈上炕頭猴子上樹也似將腿抱得死死的,死活不撒手,無奈之下只能溫言撫慰:“你我袍澤多年,凡事都好商量,何需這般。”

上炕頭涕淚四流道:“你不助我,我便死了。今日你要麼拿刀砍了我,要麼答應我,陪我一道出去。”

“放屁!”侯大貴不知從哪跳出來,怒不可遏,“你自個要去送死,還想拉上咱們墊背?當家,甭聽他的,賞他一刀便了。”

此言一出,廟內立刻躁動起來,趙當世與上炕頭兩邊人都拿起兵器劍拔弩張,時刻準備火併。

“賊你媽,怎敢對老哥如此說話,還不滾一邊去!”侯大貴的話並沒得到趙當世的共鳴,反而遭了罵。

侯大貴一愣,但見趙當世面有殺氣,曉得他是動真格的,嘟囔兩句不敢再說話,灰溜溜地躲到了一邊。

趙當世好容易扶起上炕頭,與他一塊坐下,和顏悅色道:“老哥話說的見外,咱兄弟之間,哪有什麼死不死的。你的事,便是我趙某的事。”

上炕頭聞言,立刻收了哀容,喜上眉梢:“這麼說兄弟答應了?”變化之快、之從容,完勝趙當世曾見過的所有演技派。

其實就在這片刻之間,趙當世心中便生出個大膽的想法,這個想法倘若實現,前途大有可為。如此一想,這上炕頭倒並非是個瘟神,還算是個送財童子。

“說答應也答應,說不答應也不答應。”趙當世面無表情,淡淡道。

上炕頭聽得雲裡霧裡,有些急眼:“兄弟你就別再賣關子了,答不答應明說吧。”

趙當世睃他一眼,用指輕敲泥地,緩緩道:“去也可以,不過……需我替老哥去。”

“替我?”上炕頭呆若木雞,想這畏途人人皆避之不及,這姓趙的怕是腦袋進蟲了說胡話,“兄、兄弟說清楚些。”

“此去傳信,老哥便不必勞身,全權由小弟代行。此事小弟會去知會那姓張的,想那姓張的並無拒絕的道理。”張雄飛瞧趙當世不順眼,若非賀錦罩著,必是不容他在回營。如今趙當世自趨兇險,他定是一百個同意。

“不過老哥你得答應小弟幾個條件。”

“啥條件?”

翌日天剛肚白,趙當世便帶著手下出營而去。果不其然,張雄飛見他主動請纓,滿口答應,高興之餘還允諾這趟來回若是成功,立升趙當世為麾下千戶。

這些對空畫餅的話趙當世並不在意,口頭感激兩句,拍拍屁股便走。待出了營,看著身後那五十騎手,嘴角才由衷揚起微笑。

不得不說,上炕頭這廝打仗不行,卻著實是個大混子。他在張雄飛手下待的時日並不算長,卻每每能分上一杯羹,手下不但人丁頗眾,馬匹不管好賴也有個幾十匹。昨日趙當世與之相約,可以替其去冒死,但作為補償,必須給予自己些人馬作為報酬。

人馬沒了還能再搶,命沒了可就啥都沒了。上炕頭這點想得很通透,自己終歸也不打什麼硬仗,只要腿腳麻利些,別人打勝了仗,多撿些漏子,打輸了,跑快些逃命,所謂精兵猛將都是浮雲,趙當世這二愣子喜歡,那就給他些無妨。

趙當世細選了自己手下的五十人,留下一些,又從上炕頭那裡挑了一些,最後組成了一支相對算是“精銳”的馬隊。有了這樣的硬實力,他才有聯絡別部的底氣。除了人馬,他順帶要了些銀錢。這種身外之物,上炕頭更不在意,爽快給了五十多兩,有了這些,帶足了乾糧,趙當世才心滿意足。

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小小家底固然有了,但這素質良莠不齊的五十騎和動輒成百上千的各方勢力而言無疑微不足道,趙當世有自知之明,故而此行的重中之重乃是路線。

沒有輿圖並不妨礙趙當世挑選路線。他手下多是陝西人,來源也頗龐雜,其中不乏漢中、西安等地土著。將他們召集起來,每個問問,大致就能勾勒出陝西區域性的地域。

為集思廣益,趙當世叫上王來興、侯大貴和楊成府三人,一起參詳。說是叫來三個,實則楊成府在侯大貴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唯唯諾諾而已。王來興年紀小,見識短陋,也沒啥主見。趙當世知道侯大貴有能耐,便主要和他商議。

對於趙當世自告奮勇攬下這份吃力不討好的差事,侯大貴其實是很反對的,然而眼下木已成舟,再瞧自己這個百戶又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他便也只能按下怨言,專心籌劃。

一番商定,先往西北過馬嶺關入石泉,再偷渡洋縣,進入儻駱道,穿過秦嶺,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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