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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入川(三)

世派何可畏去遊說,反被噴了個狗血淋頭,回稟時頭搖得如撥浪鼓般,只說徐尚卿絕不可能投順。趙當世不欲浪費時間,親自招撫一番無果後令兵士將其推出斬首。

徐尚卿一死,劍州城群情激奮,吏目李英俊與城內鄉紳合計,率領民眾暴動,衝擊趙當世所在州衙。趙當世大怒,分遣侯大貴、郝搖旗鎮壓,殺散民眾。他有心震懾民眾,正想令二將全城逮捕暴動者斬盡殺絕,何可畏聞之大驚,在他的極力乞求下,屠殺之事方罷,僅僅將李英俊與為首的幾個鄉紳砍頭了事。

自徐尚卿以下,大多官吏都拒絕投降,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底層吏僚磕頭投靠。這些人趙當世看不上,撥歸後營安置了事。劍州為軍事重鎮,武庫、倉癝頗為豐饒,王來興與何可畏奉命揀選兵甲、輸運糧秣,幾乎將趙營上下整備一新。

在城內整頓軍務的同時,趙當世也時刻注意遠近諸地官軍的動靜。他並不打算長據劍州,自己人數太少,坐困孤城無異於自陷絕地。只要官軍反應過來,自己必將遭受到源源不絕的打擊。

自崇禎七年張獻忠入川來,川中雖仍然留有不少賊寇,但卻未曾有做到如趙營般連續克關拔城之輩。四川巡撫王維章聽聞劍州已失,驚愕之餘直以為是張獻忠或是高迎祥、李自成等巨賊入寇,待打聽清楚才知對方名號不顯,似非陝中渠魁。

但若說其為川中的流寇,那也不像。川中諸寇多稱“棒賊”,以其無堅甲利刃為稱,戰鬥力很差,向來躲避于山巒溝澗之中,遊擊為生。絕不可能有攻陷堅城的實力。又聞這佔劍州的賊寇部中頗多火器,來歷倒是大大可疑。

王維章為撫臣,生平最怕轄下流寇如同陝、豫連成一片。他分遣兵馬守住進出川要隘,已經年餘無恙,可坐觀陝豫亂局,誰料這時候殺出個程咬金,將他的部署全盤打亂。

決不能讓這股賊寇再向南一步。他巡撫這兩年,已被彈劾多次,再要是對付不了眼前的這股流寇,那他的烏紗帽想也不保。

趙營兵馬在劍州第三日便有斥候來報,言官軍黎雅參將羅尚文率軍一千五百已抵劍州西南青林口。黎雅就在江油、梓潼之間,距劍州頗近,是以當其到了眼皮子底下才被趙營發覺。

羅尚文暫駐青林口重鎮,同時招徠劍州一帶四散無主的遊兵,前番在劍門關棄關而逃的吳鳴鳳率部往依。短短兩日,羅尚文手下可供調配的兵力就達到了三千餘。

趙當世不知其底細,令侯大貴出擊試探。

侯大貴部下乃趙營翹楚,他屢立戰功,數破官軍,很是自負。司下五百人徑投西去,連哨探也懶得派出。

劍州與青林口間有小潼水,河寬水深,僅窄橋一座可過。侯大貴求功心切,令有馬者牽馬從橋上過,無馬者直接下河涉水。八九月間劍州地面雨多,小潼水多有漲水,下水的那些兵士走到河中,河水幾乎漫過胸口。河底暗流湍急,兵士們腳下不穩,多有在河石上滑跤者,若非前後牽著手,極力救援,都要被水勢捲走。

侯大貴在後壓陣,看著部下勉強渡河,心下有些緊張,只覺自己太過託大。但此刻已有數十人渡到了河中央,成命難收,僅能故作淡然,同時暗自祈禱一切順利。

誰料越怕什麼越來什麼,頭一批涉水的兵士才要抵對岸,忽見對面道口揚起一道煙塵,轉出一支部隊,奔向岸邊。

對方未打旗號,但見來勢洶洶不必說定是在此蹲候多時。侯大貴心中一緊,即刻傳令停止渡河。第一批趙營兵士已經登岸,忽聞鳴金之聲皆大驚,爭先後退。原先渡到半途的兵士們也是慌張,手忙腳亂之下秩序全無,互相推搡間好些人都跌倒在水中,無人救助。再看那窄橋上,也是進退失據,人馬多有跌落下橋者。

殺來的人馬正是羅尚文部。其官軍距離二十餘步遠開始射出箭矢,同時飛梭、標槍、短斧等漫天齊發,在岸邊散開的趙營兵士沒有指揮,豕突狼奔,被殺甚眾。官軍又向河中投擲繩套、鋼爪、飛叉等物,鉤到立足不穩的兵士身上,就如鉤魚般將之勒倒,當其時,小潼水上浪花四濺、哀聲遍起。

侯大貴氣急交加,一邊組織尚在這面的人馬朝對岸射擊,一邊派人接應掩護退回的兵士。但情急之下,兩岸亂矢對射,反倒好些落到了河中的趙營兵士身上,哭罵慘嚎聲充斥了小潼水的整個上空。又過一會兒,就連河水都顯出淡紅,侯大貴見軍心已亂,自知無法再戰,只好接應了過河的少許兵士,帶著餘部敗退。羅尚文並未追擊,只是縱兵清剿來不及跑走的趙營殘兵。

敗兵歸城,點計清楚,損失了百餘人,傷者亦眾,而後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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