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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歲半晌憋不出話來,有點難以置信地環視了一週,忍不住問道:“我們郎主……”
“這旁邊是鳳凰泉。”青蓮嘆了口氣,又笑了一下,“聖人嘛……行了,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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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遲從未想過還有這種事。
他的手被歹人的掌心攥緊,唇上壓了一寸火熱,堵的連叫嚷都說不出來。而對方勁力太大,連動都動不了,幾乎只剩以死明志一途。
這是女帝深宮,怎麼會……?不對,阿青呢,怎麼會毫無聲息。
他心裡一急,咬破了對方雙唇,嚐到血氣時掙開對方的臂膀,就要叫喊時,忽地聽到耳畔想起熟悉女聲。
“是我。”
殷璇的氣息往耳畔一蕩,他渾身的勁力卸了七分,在她懷裡軟了下來,抵著肩膀緩慢地勻氣。
晏遲抬眼望去,看到阿青被殷璇身邊的宣冶女使面無表情地捂住了嘴,兩人一起目不轉睛地圍觀。
他頃刻覺得臉上燒了起來,往殷璇懷裡藏了一下,低聲問:“您怎麼……”
把自己弄得跟個刺客反賊似的。
這句話他沒說出來,而是環顧了一下週圍的環境,發覺並不認識此處。
他從前深居簡出,冊封后也不怎麼四處散步,自然不知曉這裡。
“原本無礙的,一看見你,犯了舊疾。”
殷璇抬手覆上他後頸,將柔軟墨髮撥弄一番,一邊將人橫抱起來往鳳凰泉內部走,一邊示意宣冶把阿青帶出去。
鳳凰泉雖如此命名,但其實是皇帝的沐浴湯池。四周修築的典雅華貴,池邊的燈架上放著數顆碩大的夜明珠。
室內溫丨熱丨溼丨潤,氣息撲面。晏遲卻滿腦子都是她口中的“舊疾復發”,想到第一次承恩時昏沉的那夜,次日幾乎下不得床榻。
陛下曾領軍多年,武學超群,平時還好些,到了舊疾發作簡直令人畏懼,怕真的死在和她的床事上,實在不怪周貴君躲避。
晏遲正滿腦子胡思亂想時,一隻手便拉開他身上衣帶,將釦子一個個解開,褪去衣物,把人抱進了鳳凰泉中。
水溫稍高,似乎是未能提前準備,把控稍稍有失。也或許是晏遲體寒才覺得熱。
他望了殷璇一眼,見到那雙多情似無情的桃花雙眸凝視過來,看得人心口悶痛,泛著一股發澀的心緒來。
“害怕了?”殷璇俯身過去,從上向下觸上那雙薄唇,撬開素齒,遁入柔軟口腔之中。
晏遲嗚丨咽一聲,原本就臉上就燒,此刻連淚都要泛出來了,卻又隱忍不發,等品到血氣時才稍稍一怔,想到自己方才傷了她。
損傷聖體,他有幾條命都不填的。但殷璇似乎並不在意,甚至笑了一聲,道:“屬什麼的,還咬我。”
“有一點怕。”晏遲如實以告,藉著夜明珠的光仔細看她唇上的傷,小聲道歉,“是臣沒認出您。”
殷璇盯著他的臉,目光從發紅的唇瓣向上移動,一直停到那雙微微蹙起的墨色長眉上,溫潤端麗,好看得像是水墨裡浸透濡丨溼,再描出來的畫似的。
她抬手摩丨挲了一下晏遲的眉峰,聲音微啞:“不是那個舊疾。”
……那還有什麼?晏遲稍怔,由著她指腹滑到眼尾。
“孤患齊宣王之疾也。”
晏遲一瞬回神,才發覺自己又被這個尊貴又惡劣的女人調丨戲了,卻在同時覺得心口沸騰,比溫丨熱池水還更滾燙幾分。
九五之尊、天定之女,他身為塵泥草芥之人,要怎麼肖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