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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站起來

失去第一個孩子的打擊，讓張三妹沒法走出來。開始兩天就睡在床上不吃不喝，就抱著孩子用過的小包單哭。她一直在自責，認為是自己沒照顧好孩子。

張三妹和李大林的心情都不好。倒是李三娘卻罵道：

“*你媽，一個個的是死了娘還是死了老子嘛！天天哭喪著臉給哪個看，那田頭那些不收回來，明年吃個求！”

李大林看看床上的張三妹，伸手拍了拍張三妹背上，沒說話。又低頭出去了。繼續去田裡，一邊割著稻穀一邊滴了幾滴淚。然後發狠一樣的割著稻穀。

那一天，張三妹都沒吃飯，晚上李大林回來看到張三妹似乎都沒動過，還是那樣躺在那裡。伸頭看看，人是醒的，睜著眼睛就是沒動。

李大林輕輕叫道：

“仙兒，起來吃點？你看看，今晚有白米粥哦。好久都沒吃過了。起來吃點嘛。娃娃的事，就當過去了。算了，二天，我們再生！（二天，方言：就是以後的意思。）”

張三妹還是沒有動。李大林嘆口氣，出去了。

吃飯的時候，李大林拿了個碗給張三妹舀了一碗端進房間去。李三娘扯聲就罵起來：

“她要挺屍讓她挺，自己帶不好，又不是哪個害死的，做給哪個看？你還要給她端去。她是老人啊！老孃還沒讓人來侍候呢！”

罵是罵，但李大林還是端了進去。沒說話，回身就自己悶頭吃。一直在地裡忙了一天才回來的二林和小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現在聽娘這樣罵人，小妹抬頭問道：

“咋子了？”

李三娘沒氣的回道：

“娃兒死了！”

李小妹和李二林都驚訝的抬起了頭看向大哥，大哥悶不說話的低頭吃飯。然後一家人就靜悄悄的沒人說話的把飯吃了。小妹吃了還是收拾去洗碗了。

而張三妹卻是一直沒吃。到第二天天亮，那碗稀飯都餿了。李大林看看門外，知道端出去要被罵，就端起來喝掉了。

天沒亮，李大林都又在準備下田了，走前道：

“三妹，別想了，起來嘛，你要是在家待著怕娘罵，就拿個帕子包著頭，跟我去田邊，你就不做事，就坐在田邊就是，要得不嘛？”

張三妹沒說話，但坐了起來。抱孩子用過的東西都收起來包成一個包袱，就放到自己的枕頭上。

然後扶著床邊站起來。撲通一聲就倒下去了。嚇得正要出門的李大林大叫道：

“三妹，三妹，你怎麼啦？”

然後上前扶起來張三妹。三妹頭暈暈的，良久才站直了身子。緩緩的在李大林的攙扶下走出了門，李大林還是有些擔憂的問道：

“你要是不行，還是去躺著吧。我去把火燒起來，一會兒小妹也起來了。”

張三妹沒說話，徑直的走向了廚房。拿起瓢，開啟水缸的蓋子，水缸裡倒是滿滿的水，舀起一瓢水，咕嚕咕嚕的就喝下去了。把起手臂擦擦嘴，又舀起水倒入鍋中。開始做起早飯來。

一瓢冷水下肚，肚子裡有了飽腹感，那冰冷的水順著喉嚨滑下去，也似乎刺激了三妹的身心。人也沒有那麼無力了一下，打起了精神就做起事來。

剛點燃火，李三娘就來了，看到張三妹在燒火，什麼都沒說，把打好的米和昨晚就洗好的紅薯放下。表示，這就是今天要做的東西。

張三妹把火點起了，有了火的溫度，一下子覺得自己活了一下。放把柴在裡面，然後又過來削一下紅薯皮。看看那米，只有大人手抓的那麼一把。但這都不錯了，這是因為最近幾天的活重，才有米吃。平常吃的都是野菜饃饃。有紅薯吃都很不錯了！

張三妹把米都下鍋了，李小妹才過來看看，還一邊在扣扣子。看樣子也是才起來。

李小妹昨晚在睡前才纏著大哥問了一下孩子的事。沒問個清楚，她怎麼睡得著。當聽說那個孩子死了。已埋在山上了。李小妹也是呆了一下。

她對這個嫂子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不喜歡。但那孩子還是哥的第一個孩子，就這樣死了。李小妹一個想法就是她帶不來孩子，所以把孩子害死了。

所以，今早看到張三妹的時候，李小妹雖說沒說什麼，但那眼神可是不太好。看看張三妹米都下鍋了。有人煮，她也不管了，哼了一聲轉身就出去了。

張三妹一大早起來，一聲都沒吭，一直就圍著那鍋那灶轉來轉去。煮好了。她也不叫人，直接拿碗舀了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