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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偷食是大罪

老太婆這麼一吼，大丫反射的一抖，而在隔壁屋裡的二丫就背不住了，她是被打過的，奶說要打斷腿呢，那得多痛啊！直接給嚇得哇一聲就哭起來了。因為她才剛吃了那蛋啊，蛋黃還在她嘴角上沾著呢。

張二孃慌忙側身起來，把二丫摟在懷裡，忙給她把嘴角的蛋黃給擦了。老太婆感覺到了不對，瘸著腿也往張二孃的房裡去。張明路不知道張二孃有沒有把蛋給吃了。這要是被娘給看到了，可不得了。

對張三婆來說，偷食是大罪！上次拿著棍子追著張三娘打，都追到山上了，就是因為張三娘餓了，偷偷吃了一個生的紅薯！

這雞蛋可比那紅薯值錢了，家裡買鹽，就全靠著這雞蛋換來的。

張明路明扶暗拉的拉著娘道：

“孩子被你吼得嚇哭了，你去做啥，我去哄就是了。娘，你還沒吃早飯呢，我給你添飯，你吃了再去躺一下，你這腿可還疼著呢。”

“老孃還死不了！老孃就要看看，你們這些賊娃子，老孃一不在，你們就偷老孃的東西吃！也不怕被哽死！”

張明路還是強不過自己的娘，只能跟著進去。

這間屋子就是在這大白天的，光線也不好。因為只有一個一尺見方的小視窗，而且那窗還老高了，房子又是那種搭的棚一樣的，除了窗那半邊牆高一些外，後面是斜著下去的。到裡面放床的地方，床頂上就是屋頂了。

所以，就這麼走進去，看上去屋子裡還是黑黑的。適應了一會兒，才能大概看出點稜角來。

福子沒有哭，但也依在母親身邊。新生的小丫頭在二丫頭哭的時候也跟著哭了起來。但現在張二孃顧不了那麼多，就只摟著二丫頭。讓二丫頭不要哭了。

張三婆直接來到床前，伸手就去拉二丫頭，還罵道：

“你這個死丫頭，你哭啥子啊？你來，你跟老孃說，哪個偷吃了我的雞蛋。看老子不打死她。”

這張三婆是直接指著二丫頭這個軟柿子捏了。二丫頭嚇得更是直往娘床上擠去，都差點撞到了放在床裡面的還在哭的小丫頭了。

張三婆沒拉住二丫頭，眼睛卻被枕頭邊的一點白的東西給晃到了。因為那床上的被子是毛藍布，枕頭是一箇舊衣服裝的稻草杆，那衣服也是毛藍色，還有身下睡的是一箇舊的涼蓆，睡了多年的涼蓆早就被汗浸成了褐色，在這昏暗的屋子裡，那就是黑色了，所以，那麼一點點白色，十分的打眼。

老太婆一手撐在床邊上，另一手直接就去抓向那白色的東西。張二孃發現了，但女兒在自己的懷裡，自己回手去護著，晚了！

張三婆手上拿到的，就是掉在那裡的一小塊蛋殼，這下有證據了，首當其衝的就是張二孃了！

張三婆這下一句話也不說，用能殺得死人的那種眼光看了一下張二孃，彎腰脫下腳下的草鞋，劈頭蓋臉的就撲向張二孃和二丫頭去了。

二丫又嚇得哇哇大哭，奶奶的第一下就打在了她抱在娘肩上的手上，連忙縮下手往孃的懷裡擠。

張二孃也馬上就弓下身子來護著二丫。

張二孃弓得狠了點，就露出了裡面的小丫頭，張三婆瞪著眼睛就衝著那正閉眼張嘴大哭的小丫頭去了。福子本來呆呆的坐在一邊，看到奶奶要去打小妹，一下撲了過去，卻在孃的背上一擋，倒是救下了小妹妹，只是自己背上捱了那麼重重的一下。直接被拍來趴在了張二孃的背上。

福子也是一個才四歲的孩子，這一拍，可把他給拍痛了，他可還從沒捱過打呢，平常只是看過奶奶打姐姐妹妹。這回可是自己受著了！才知道有多疼！福子也哇的一聲哭出來！

慢了一步的張明路忙上前抱住娘，大聲道：

“娘，娘，你這是要做什麼？”

“老孃打死這種饞嘴婆娘！好的不學，還學著偷食了！老孃還離不得了。要是老孃當真走了幾天回來，怕是這個房子都被你這個敗家婆娘吃掉了。狗ri的好吃貨！你個死婆娘生個煞星還想吃雞蛋，哽死你這種饞嘴婆娘！你都幾十歲了你娘沒把你教得好。老子來教過！老子要撕了你這個好吃嘴！”

張三婆罵起人來就口無遮攔的這是把親家都給罵了。張二孃趁張明路抱著張三婆，自己忙把二丫頭也放到床裡，反手把福子抱在懷裡。

對福子來說，孃親的懷抱真的是自己夢想好久的。他好羨慕妹妹常被娘抱著燒火或是吃飯，自己就算是被奶奶抱著，也是想要孃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