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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關於分家

福子有些急了，上前道：

“爹，我真不想分的。”

“爹，你說的是真的？”

一邊正在洗碗的邱氏馬上站過來，用手悄悄在福子身後扭了一下。福子沒叫出聲，但也是皺了皺眉頭。

張二爺看都沒看邱氏一眼，只是點點頭道：

“是真的，只是我們這屋你也知道，只有這麼兩間房，你們現在住的和那個廚房，都是後來我們自己搭起來的，沒有更多的住處，怎麼分？”

“還有，家裡也沒有吃的，你們看著辦吧。”

張二爺有些使氣一樣，丟了一句話，就起身揹著後走了。這大冬天的，也沒多少活可以幹，出去轉悠一下。

邱氏像是得到了赦令一樣，高興的叫起來：

“怎麼樣，福子，我就說爹會同意嘛。我們也不為難爹孃，我們就要我們現在住的那間屋就是了。我們就在這邊開個門，再搭個棚子起來做廚房，回頭我跟我娘要個豬兒過來。我們養一個小豬。一年下來也可以賣點錢啊。”

邱氏在大想特想的暢想著自己以後的生活。卻沒看到男人那眼神裡的憤懣！福子知道自己現在正是有勞動力的時候，能幫著爹做點事的時候，要是自己分出來了，那就不能幫爹松個肩了。二妹倒是個做活的好手，但二妹正好出嫁了啊。

邱氏跳著去洗好碗，沒事都在廚房裡數碗了，想來是想著分多少給自己吧。張二孃是個軟弱的，不像張三婆在世，要是張三婆在世，怎麼容得這小媳婦這麼自做主張！

三丫頭看了這個嫂子一眼，帶著友兒出去掃竹葉了。昨夜起了風，這冬天了，竹葉掉得多些。掃起來燒還可以的。都是乾燥的竹葉，還不用曬。

邱氏等不及，下午都特意回了趟孃家去，看來是去討辦法的。看看孃家能幫到自己什麼。

到傍晚收工回來的時候，看到邱氏還沒有回來。福子是真的很生氣了。這女人，天天沒把張家當成自己的家！

張二孃嘆了口氣道：

“她說了要回來的，你去路上迎迎，這看著天就要黑了。”

“我才不去，愛回不回！”

福子把鋤頭一丟，自己蹲到牆角邊去生氣了。友兒看看大哥，伸手就把大哥放在飯桌子上的菸袋拿來給大哥送去。

福子去年就學著父親抽上了葉子菸，好在不用錢買，自己在地裡種了點葉子菸，質量不是很好，倒夠他們爺倆抽了。

福子剛要點菸，友兒在他身邊道：

“哥，你女人回來了。”

福子抬眼看看，那邊山路上急急走來的人可不就是邱氏，不過看樣子不太對，一邊走一邊抬手抹臉的。像是在哭。

福子想想，還是把菸袋放到友兒的手上，起身跑了過去。想著別是在路上被人欺負了吧。

迎上路去，福子問道：

“咋的啦？誰欺負你了？”

福子這一問，邱氏倒是捂著臉，一屁股坐到土埂上，就嗚嗚的哭起來。也不說話，讓福子乾著急的問道：

“你哭啥，你說啊！你不是回孃家去嗎？怎麼會哭著回來？誰欺負你了？你倒是隻會哭，急死個人了。”

邱氏抹兩把眼睛，一下站起來衝著福子嚷嚷道：

“你高興啦，你就想我被欺負！我告訴你，我就是要分開過，我就要自己搞自己的家！”

然後恨恨的跺兩下腳，氣沖沖的往家裡走。福子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看她，摸不著頭腦。

回到家的邱氏還是一頭就衝進了廚房。過去把正在燒火的小四拉起來道：

“我來。”

三丫頭正在洗野菜。今晚只能吃點野菜小麥粉糊糊了。麥粉不多了，不能做餅，只有煮糊糊才夠大家都有得吃。

看著三丫頭還在往裡加水，邱氏喝道：

“你還加水，那一會兒糊糊都成清水了。”

三丫頭也沒好氣的回道：

“那能怎麼樣，清就清了點，多少還有得吃，你沒看到我們家沒吃的時候，一天吃一頓都吃過。”

邱氏無話可說，只能恨恨的往火膛裡又塞了一把柴進去，三丫頭叫道：

“大嫂，你跟誰置氣也不能拿柴來出氣啊，這柴我和友兒去找的呢，再說，這是煮糊糊，不能大火的你不知道啊。火太大了會起鍋巴的。糊了不好吃啊。”

“要你管我！你們家誰都想管著我！我燒不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