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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不用麻藥的手術

看到廖水才的時候，李大娘忍不住哭了。這個孩子，曾經是所有的侄子中，最高大的一個人。頭腦也聰明，當年在那種生活困難的時候，他還有辦法搞到吃的來送回張家彎給張二爺倆個老人。後來，做了他們隊的第一任隊長，有大隊了，他也是第一任大隊長。一直到他生病了。

一個再強的人，只要是生了病，那就只有認命了。當李大娘幾個看到高大健壯的水才變成了一個枯瘦如柴的人，還有氣無力的只能靠在那個躺椅上，做什麼都要別人幫忙。連看到長輩來看自己，想笑一下表示自己很高興都似乎扯著那臉上的肌肉會痛樣。笑得很難看。

天氣還不是很冷，而水才這裡是又是被子又是大衣，還有輸過液的玻璃瓶裝著熱水放在他身邊保著溫。

看得兩個姨媽好心疼。兩人看不下去了，轉身出了那個房間，到另一邊去，李大娘和四姨在那裡悶聲的哭。

看到這個孩子，就像是看到當年的大姐。當年李大娘出嫁，還是大姐把身上穿的一條褲子脫給了她，才有一件可換洗的衣服啊。

現在的廖大姐也很好。這些年來，當這些妹妹如親姐妹。只是這兩年大家都老了，才很少走動了。以前，還是常往來的。

因為是遠道而來。就決定在這裡住一晚明天才回去。可是，就如是來送水才的樣，那天晚上，水才就加病了。不到天明，就死了。倒真的是來送他了。

姐妹幾個也哭得很厲害。人都死了，她們也就留下來，把整個葬禮都過了才回到自己的家去。

所以，李大娘這一趟出來，可是半個月的事。因為回來的路上還在四姨家呆了一天，然後再回到自己的家去的。

雖說福恆死了，雖說小平對李家還是有些些芥蒂，但這些年習慣性的念著三姑媽和這些年骨子裡對三姑媽的依賴，卻還是讓她會時不時的來看看三姑媽。

每次來，看到三姑媽的樣子，心下都是痛！人老了。佝僂著身子，似乎一年比一年矮了很多！

每次看到侄女來看自己，她是很開心，也是很小心的樣子。似乎總是想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只要侄女一來，她把家裡的東西找出來，什麼花生要裝上一些，什麼大豆也要裝上一些。反正有什麼都想給侄女。

但說起她自己的生活，她總是迷茫的，只有時跟侄女說，

“我活起沒用，還不如死了算了。”

李大娘的那雙手，因為長期沏麻理線的，都要手指彎曲，所以，她的手就變形成伸不直，似乎都是彎曲的樣子，而且各個指關節都變得異常的大，手指卻還是顯得粗壯有力，但胳膊和腿，卻瘦得一層皮包骨了，一天三餐，她也吃不完一碗飯，特別是那個疝氣問題，現在似乎也是越來越重了。

但是，家裡的條件現在就這麼擺著。孫兒們在外打工，因為老早李慶林就說了的，兩個孩子自己打工能掙到多少錢，是他們自己的。家裡的開支，他們願意給多少，就給，不給，不強求。

這樣的話，常回來的李二娃自然就會多出一些。因為每次回來，家裡買個菜什麼的，他方便就是買了就是。當然，因為他的孩子小，還在家裡帶著呢。

友友夫妻倆是一年回來一次，回來也會分別給家裡的三個老人買東西，也分別給錢。這對夫妻是真的配得很好。夫妻倆都是不多話的人，都是斯斯文文的。

而李芝每年回來，都會給李大娘買衣，冬天的，夏天的，都買。對李大娘可是沒話說了。回來就清著把李大娘的床上用品給清理去洗了。把家裡樓上樓下全都打掃過。

但是，李大娘的疝氣從開始還能強忍著，七八天犯一回，痛得人直不起腰，到後來三天兩頭又犯一回，小腹處痛得都起了一個包出來。

實在是忍不下去了。李大娘痛得叫爹叫孃的，喊道：

“讓我死了嘛！”

李慶林看看不行，平時去幫她拿的藥吃了也不管用了。她又不能用止痛的藥，聽別人說去扎銀針，也去紮了一個療程，還是沒有用。去問過他閃家最熟悉的那個張醫生。張醫生道：

“真的沒辦法，只有做手術，把那個疝氣做掉了。就好了。你只有回去問問老人家，要長痛還是短痛！”

李慶林搖搖頭。回去還是給李大娘把原話說了一下道：

“你說怎麼辦嘛？是做還是不做。做的話，你這個不能打麻藥，只能生生的割，怕你老人家受不了。”

沒想到李大娘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