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閣下總是換臉和身份,所以她的資料已經不知不覺間累積了厚厚一摞;不屈教團的使徒不怎麼出門,一般都在他那一畝三分地裡研究他的無形之術;輝光之鏡的這位使徒倒是沒有換過臉和身份,一直都是那幅寡淡、學術研究氣氛濃厚的打扮。資料裡的赫曼·史密斯總是微微笑著,穿著一身白大褂,亦或是西裝革履,領帶打得整整齊齊。
自打防剿局去了一次他們教會之後,史密斯就再沒回過倫敦。他似乎並不拘泥於無形之術研究氣氛濃厚的聖地倫敦,反而是哪裡有機會就往哪裡跑,按照防剿局內部的分析來看,是一位典型的燈道路天命之人,徹徹底底的理性主義者。
這樣的一位機會主義者會來到中東究竟為了什麼,斯賓塞·霍布森心裡也隱隱有些自己的猜測。但是對於他主導與自己見面這件事,斯賓塞又是半好奇半警惕。
灰綠色頭髮的青年似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抬頭看過來朝他露出來了一個略微冷淡的微笑。
斯賓塞見過不少天命之人,有時候他看一眼就知道對方是什麼道路的。這次也不例外——青年有著相當明顯的屬於燈的氣質。當然,這種不好描述的東西不能算作證據,不過斯賓塞·霍布森有自己獨有的識別的方法,他確信這個人就是赫曼·史密斯,輝光之鏡的使徒也就該是他這樣的人。
“史密斯先生。”他壓了下自己的帽沿,接近他們,臉上也是掛著笑,是他一貫的那種輕飄飄的笑。這讓他看上去倒不像是個探員。
他的聲音音調偏高,但並不是尖細的那一類,聽上去跟歌劇院的男中音要更為接近些。而當他放緩語氣,有意讓自己變得禮貌的時候,自然而然的英倫紳士態度便展現了出來。
瑪蒂爾達差點一口啤酒嗆到,不過還是堅強地嚥下去了。對於沒有跟她打招呼的霍布森幹員,瑪蒂爾達也不準備對他有禮貌,撇撇嘴,又拿了一串肉吃了起來。
“斯賓塞先生。”赫曼向他頷首。
“閒話少說吧,史密斯先生,您今天邀請我來是為了什麼?”這樣說著,斯賓塞看了一眼瑪蒂爾達。
“當然是為了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