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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末代皇帝

正月3日,東大後老街。

此時正值清晨,天矇矇亮,街上幾乎不見人影。

一輛屋臺車停在路邊,招牌上掛著“暫停歇業”的牌子,裡面燈光明亮。

上杉越坐在車內,料理臺上擺著連續三天的報紙,最上層的頭版為【全城“停電”,貨達商場連同工作人員一夜之間消失】。

報紙上的配圖缺了一個方形,此刻正被老人拿在手心端詳。

那是一個年輕人的照片,他在幾天前出攤時見過。

當時對視時就有莫名的親近感,現在幾乎實錘了,那個孩子也和他一樣揹負著血統的詛咒!

能製造出籠罩整個東京市的域,甚至把所有人都拖入夢境,除了白王血脈的皇,絕對不會再有其他可能。

雖然不清楚那孩子的父母是誰,但想必和他一樣,也是從家族裡逃出來,在他回日本之前。

在他沉思之際,車棚從外邊掀開,身形消瘦的年輕人坐了進來。

他身穿黑衣,頭戴兜帽,口罩遮臉,只露出一雙眼睛,金色火焰在其中燃燒。

上杉越有些痴迷地看著這雙瑰麗的黃金瞳,許久都未出聲。

年輕人緊盯著老人的神色,不錯過一絲變化:“你也是,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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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加佑這三天是怎麼過來的。

除夕夜他從靈視狀態迴歸後,就發現自己站在空地上,商場不見了蹤影,殺手也一起消失。

意識到自己血統被開啟,還鬧出這麼大動靜,他立刻離開了事發地點,憑藉對四周街道的熟悉,躲開攝像頭,回到了出租屋。

但他不敢久待,那個殺手明顯來自某個組織,甚至有可能是他那未曾謀面的便宜父母的仇家。

能夠將他從普通人中精準找出,顯然是對他的過去相當熟悉。

留在家裡就是等死,甚至還會拖累他在學校的師友。

換了身黑衣,他連手機都沒帶,就馬上離開了出租屋。

路上他有些迷茫,不知何去何從。

給卡塞爾學院打電話?要是讓昂熱校長知道真相,絕對會第一個衝上來,用那把折刀割斷他的喉管。

去中國?他連簽證都沒有,也沒有人脈,偷渡都不知道找誰。

換個地方重新生活?等到事件被曝光,他就會被扒出來,到時候等待他的就是實驗室的冰冷解剖臺。

不經意間,在東京大學競賽時碰見的拉麵師傅進入他的腦海,並迅速佔據心絃。當初的怪異感也在此刻轉變為某種親切感,彷彿在茫茫人海中碰到同類的喜悅。

等等,同類?

這個詞出現便揮之不去。那老人肯定知道些什麼!

加佑敢肯定他絕對是重要劇情人物之一。

去找他!絕對能觸發隱藏任務!

他沿著電車軌道,走向東京大學後門的未開發街區。因為害怕被人認出來,他一路走走停停,有時人太多還得暫且避退。

等他終於來到這裡,已經是三天後。

屋臺車停在原先的位置,只是掛了歇業的牌子。

加佑沒有在意,徑直走了過去,坐進了客人的專屬木凳。

拉麵師傅沒有抬頭,依舊看著手中的圖片,彷彿對他的到來並不意外。

見狀加佑百分百確信這個老頭就是他要找的人。

他不再猶豫,直接點燃了黃金瞳,直視蒼老男人。碰巧這時對方也抬起了頭,眼眶內一雙同樣燃燒著金色火焰的瞳孔。

黃金瞳對視,雙方表明了身份。加佑開口:“你也是,對麼?”

“混血種。”老人點了點頭。

據混血種社會普查,擁有血統的人會對同樣覺醒血統的人產生某種特殊感應,血統越強,感應越強烈。

這是由“血之哀”引發的抱團效應,而像他們這種原裝的皇,混血種中的異類,對彼此的感知更加誇張,血統還未甦醒,空氣中傳播的資訊素就迅速幫他們確定了彼此的身份。

“這裡說話不方便,你跟我來。”

加佑隨他來到了一個破舊的房子,幾乎可以當文物的那種。

老式鐵門被推開,發出“吱呀”的聲音。屋內光線很暗,但主人沒有開燈,把加佑帶到客廳的沙發上,就徑直去了廚房。

加佑仔細打量這個房間,慢慢地黑了臉。

牆上貼著衣著暴露的女士海報,一對兇器顫巍巍,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