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的生活逐漸規律起來,加佑每天在學校和家裡兩點一線。清晨六點起床早讀,七點半去學校並在路上解決早飯。中午和清宮壽一起吃便當,下午放學後則留在劍道社活動。晚上和繪梨衣玩幾局遊戲,打上一會嘴炮,然後開始刷題,十二點準時熄燈睡覺。週末則去路口的那家餐廳當服務員,收入也還算可觀,交了房租和學雜費後還有一些剩餘。
時光匆匆,轉眼就是半年。
加佑走在東京大學步行街上,一陣涼風吹過,他不由得搓了搓手。
東京的天冷得很快,人們早早地穿起了棉大衣和秋褲。加佑自然也不例外。
雖然混血種抗寒抗熱,但加佑可還沒有覺醒,身體素質也就比普通人要好上那麼一點罷了。
思緒不斷飄忽,他不由得回想起剛開學那會兒,成績只是在中游徘徊。但半年來他的成績突飛猛進,成績一次比一次好,第一次月考卡進前二十,第二次考上第七名,第三次就衝進了前三。而在期末考不出所料地登頂第一。
連佐田先生都被他這坐火箭般提升的成績所震驚。但只有加佑知道為什麼。
其實融合了鼬的萬花筒寫輪眼後,他雖然無法直接使用,但一些削弱版的被動能力卻無需控制就能體現,具體表現為過目不忘、一目十行,省了加佑很大力氣。
放假那天去拿成績單,佐田先生特意把他留了下來談話,表示如果他的成績能保持下去,那上東京大學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隨後他又拿出一張表格,加佑瞥了一眼,赫然發現那居然是全國物理聯賽的申請表。
佐田先生笑著問他:“有沒有興趣參加,拿到冠軍的話是可以直接保送東大的,還可以免學費哦。”
前世他也參加過這種全國性的比賽,那裡真的是高手雲集,隨便出來一個都能吊打某個班出來的學霸。
加佑很不幸地是那些學霸中的一員,第二輪就被刷了下來。
這種心理也被他帶到了現在,即便今生在外掛的幫助下成績相當哇塞,比前世好了不知多少,他對竟賽始終有種抗拒。
佐田先生自然看出了他的不自信,於是寬慰道:“不需要緊張,你只要正常發揮,就能拿到名次。我做老師這麼久了,還從沒看走眼過。”
“即便拿不到金牌也沒關係,其他名次也是可以給高考加分的,這樣你考上東大的機率又大了一些。”
在佐田先生半玩笑半鼓勵下,加佑參加了這場全國聯賽的海選,地址是在東京大學內部,時間是12月7日下午三點到六點。
值得一提的是,佐田在瞭解他沒有家長陪同後,主動承擔了監護人的責任,帶他來到了東京大學。
現在是晚上六點半,距離考試過後已經半小時了,他們正走在前往旅館的路上。
佐田先生從各方面來講都像個父親,會在天冷提醒他穿衣,會帶他出去吃好吃的,會照顧他的生活,溫和又不失嚴厲。
加佑對此很是感動,有時會想親生父親在世也不過如此了吧。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他對班上其他同學也是如此,並且確信他沒有血統,加佑幾乎要以為自己是他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了。
“感覺怎麼樣?”
興許是氛圍太冷清了,佐田先生挑起話題。
“還不錯。”加佑答道。
事實也確實如此。預賽的試題要比學校出的試卷難一點,但也就那樣,加佑做完甚至還有盈餘。
佐田先生笑了:“我說過吧,你的實力肯定能拿到名次。”
說笑間,兩人出了校門。
他們的旅館挺近,只要穿過東大後門這條還未開發的老街就到了。
路上瀰漫著一股醬香,加佑偏頭望去,見街邊停著一輛木製廂車。
這種木製小車在日本被稱作“屋臺車”,專為走街串巷販賣拉麵設計。窗戶撐開就是遮雨棚,棚下襬兩張木凳,客人坐在木凳上吃麵,拉麵師傅就在車中操作,私密性也很好,篷布垂下就能營造小房間一樣的氛圍。
拉麵師傅是個頭髮花白的老人,歲月在他臉上雕刻出皺紋,但眼珠卻看不出絲毫老年人的混濁,身材也相當魁梧,站起來足比他高半個頭。
但這並非重點,加佑心中湧出一股莫名的感覺,非常微妙,硬要形容的話就好像前世他高考後回老家的那種略帶激動的高興。但他很確信這是自己第一次碰見這個老人。
老人顯然也注意到了他,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就在盯著加佑,因為距離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