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蹦蹬蹦蹬的跑步聲過後,房間裡安靜了下來,只留下一縷帶著酒精味道的香風。
“這是現在的醫院吧?條件太簡陋了吧?我記得老家裡的社群醫院都比這裡強多了啊!並且……這個時候還沒有青黴素出現……受了傷的傷員就只能乾熬著!磺胺……鬼子那裡有……好像合成不算難啊……這一串字母是啥意思?合成公式和工藝?”
胡一舟轉了個頭,看見邊上一排躺滿傷員的病床和簡陋的環境,不僅在感嘆抗日時期的艱難。但同時,他的腦子裡面閃過了一串串的關於磺胺的合成公式和生產工藝。
“這是怎麼回事?這個我在以前的時候看到過!不是早就忘了個差不多了麼?怎麼又想起來了?啊……好睏,再睡一會兒!估計這具身體的契合度還不行!以前看的那些小說可都是這麼寫的!”
胡一舟感受著身體上的疲憊,暗自想著現在出現的問題,漸漸的睡了過去……
“轟……轟……”遠處傳來隱約的炮聲。
“嗚……昂……”飛機的聲音清晰可見。
“噠噠噠……啪……”機槍步槍的聲音依稀可聞。
然而,胡一舟睡得死死的毫無反應。
“小姐……他剛才明明醒過來的?怎麼又睡下啦?”二月的聲音響起。
“讓他睡吧!看情況他就是太累了!鬼子進攻了三天三夜,我們堅守了三天三夜!別人都能休息,可咱們營就他一個炮兵!他卻不能休息!現在看來,只要他的腦子不暈,身上沒內傷,醒來就好了!”
一個二十多歲的女醫生看了一眼病床上那張二十毛歲的年輕臉龐,嘆了口氣。
現在是戰爭時期,有多少這樣的面孔消失在戰火當中,她已經記不清了。作為軍醫,能做的就是儘量把傷員救治回來,救不回來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去!看得多了,心也就硬了。
“小姐,您也去睡一會吧!您可是一天一夜沒閤眼了!”二月催促道。
“好吧!你幫我盯著點!還有,這不是在家裡,要喊我崔醫生!”崔醫生嗔怪的看了眼從小跟自己長大的小侍女說到。
“知道了……崔醫生……”二月打了個哈欠。
“二月,二月!快快,這是三連的小勇,被炸斷了一條腿,看看還能不能救!”一陣轟隆隆的腳步聲在院子裡響起。
二月和崔醫生互看一眼,救人要緊,覺是別想睡了……
…………
剛才倆人的對話,就在胡一舟的耳邊,但是胡一舟一點反應都沒有。
因為,他確實是睡著了。
確切的說,他是在接受一些記憶。
關於原主那個被叫做“高手”的炮兵的記憶。
之所以胡一舟現在渾身使不上力氣,就是因為靈魂跟軀體的契合度還沒達到,現在正在進行契合。
所以,胡一舟在睡覺當中接受原主的記憶。
不但有原主的記憶,就連一些他以前看過的記住或者沒記住的資料也都一一的呈現在了記憶之中。
這種事情,無法用科學去解釋,可就這麼發生了……
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床上的胡一舟一下子坐了起來。
他先是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發現依舊是剛醒來的時候待那個房間,那時候還在低聲哀嚎的幾個傷員已經無聲無息的躺在那裡了。
看到這一幕,胡一舟的心裡有些不好受。
雖然他也算是殺人無數,看慣了生死的,可是一下看到這麼些年輕計程車兵失去生命,心裡總有些觸動的!
“都是在為這個民族流血啊……”胡一舟感覺有些腦袋疼。
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他艱難的穿上軍裝,挪動著站在了地上。別看睡了這麼久,這具身體的掌控還是不如意,力氣還使不上。
他把手扶在床沿上,艱難的做了幾個俯臥撐,又原地轉了轉身體,打了一套軍體拳……
十多分鐘後……
感受著逐漸適應了的充滿了力氣的年輕的身體,胡一舟滿意異常。至少在這個時代,他不用再對這具身體進行訓練了,這就省了很多事情!
“從今天開始,老子就是胡一舟了!再也不是胡周了!”。胡一舟不滿意原主的名字,用自己的名字給代替了!
“這具身體的家庭條件很複雜啊……經歷也很豐富啊……“算了,不管它了,還是先琢麼著怎麼從這場必死之局當中活下來吧!”胡一舟的目光堅定了起來。
因為,他曾經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