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官,你好。”任老師迎了出來,握著秦峰的手,看到餘小七兩手拎著的禮物,慚愧道:“我們只是在家吃飯,弄得比較隨便,你們還拿這麼多東西過來,讓你們破費,這怎麼讓我過意得去。”
秦峰笑著指了下餘小七手中的禮物,“聽說任老師家有兩個小孩,都在上學的年紀,我就買了點糕點和糖給小孩子吃。還有幾支筆給他們練字用。”說完又指了下餘小七另一隻手中的禮物,“除此之外,就是一塊布料。聽說任老師的妻子,是位戲迷,就買了塊布料,給任夫人做件旗袍或者其他衣服。”
顯然秦峰挑選的禮物都是用過心的,任老師聽後很感動,“謝謝,謝謝!我夫人她正在廚房炒菜,等下讓她親自向秦長官道謝。”
幾人進入屋內,任老師請秦峰和餘小七坐下後,就去拿開水泡茶,朱麗萍則拿著瓜果出來,給秦峰和餘小七,“這是任老師家自己種的桔子,你們嚐嚐。”
秦峰接過一個,剝皮吃了一口,甜中帶酸,符合他個人口味,幾下就把這個桔子給吃完。這時任老師拿著熱水壺出來,又在桌邊拿出茶杯,倒水泡茶,放到兩人身前,“家裡也沒什麼吃的,兩位長官將就下。”
秦峰拿著自己剝下的桔皮,笑著說道,“有這桔子就已經很不錯了。”說完又看了下任老師,“任老師讓人傳話,說學校裡有些人很古怪,不知是怎麼一回事,我願洗耳恭聽。”
任老師看了下自己的學生朱麗萍,之後才對秦峰說道:“秦長官,這事我本來也沒放心裡去,但之前三青團成員的事情,讓我也變得敏感起來。”
說到這停頓了下,任老師像是在回憶,十來秒後才繼續說道:“我有位朋友,他也在附近的大學當老師,姓劉,此人曾經在海外遊學,去過日本、英國、法國、德國等國家,在海外遊學近十五年,回國後很快就被聘請為老師。”
“這人會的東西不少,中西方文學、會計學,法學通論等,我和他剛認識那會,就被他談吐不凡所折服,傾心相交,我帶他認識了不少老師。只是後來,他與一些留洋過的老師交流變多,他們組建了一個小團體,叫什麼西米會。這些人都有留洋經歷,有共同話語,我感覺與他們插不上嘴,就漸漸聯絡少了。”
“上次因為朱同學之事,我也被三青團扣留,有朋友為我奔波,曾經找到這位劉老師,希望他也能出面幫一把,不過被他斷然拒絕了,說不認識我。那時候我聽朋友說起這事,雖然傷心,但也以為是這兩年沒聯絡,對方已經忘記我這號人,這也能理解,勸了下我朋友後就沒放心上了。”
“等我和朱同學被核實無罪脫困後,這位劉老師竟然找上了朱同學,說她很優秀,可以推薦她去外國留學。”
“朱同學把這事和我一提,我就感覺到有些奇怪。因為按理來講,對方應該不認識朱同學,就算因為三青團之事鬧大,對方知道了朱同學,但留學之事幹系重大,如果真要推薦,也應該是和我這位老師先通通氣。畢竟我和他算是相識一場,通氣後成功機率更大,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私下與朱同學溝通。”
“而且去年國府出於節約外匯的考慮,已經嚴格限制公費留學生,這個不是你一個老師的推薦就能更改。所以就算真能留學,也肯定是是自費的留學生,而以朱同學的家境,自費肯定是讀不起的。”
“好奇之下,我就讓朱同學詢問相關費用,得到的結果竟然是有人資助,只是這個資助人要保密,說去了國外見了面就知曉。國內因為要和國府的留學政策避嫌,所以不能說。”
“我聽後很奇怪,真要避嫌就直接不推薦人了啊,這不是即當表子又立牌坊嗎。”
“後來我從側面瞭解了下,才發覺劉老師的這個西米會,近兩年中已經陸續推薦五六十人出國留學,而其中這位劉老師,就已經推薦了近二十來人。他們推薦的學生男女都有,不過大多是男性,不管男女都是擅長文、法、商、政這四科的學生,理、農、工這三科一人都沒有。”
“我感覺裡面不對勁,但又說不上是哪裡不對勁,這才想到秦長官。”
秦峰看了餘小七一眼,這位任老師也不是普通人,特意似是而非地說了一句‘或許是間諜’,就讓餘小七心甘情願地勸自己過來。不過這位劉老師,確實也有問題,雖然是間諜的可能很低,但漢奸的機率確實很大。
給學生推薦留學的機會,聽去是一件好事,但很多別有用心的人,就是做表面漂亮的事情,來掩飾自己真正的意圖。
秦峰一聽他們挑選的人選中,沒有擅長理、農、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