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的殘酷你難以想象。
夜幕開始降臨,何叔度靜靜地看著遠處的夕陽逐漸消失。
“有人來了。”席伯侯突然開口道。
這兩天,江離雖然沒有跟著何叔度,但席伯侯卻沒落下。
果不其然,一隊人馬接著天色向泫城進發。
雖然只有寥寥數十人,但威風凜凜,馬蹄聲大作,在氣勢上宛如千人大隊。
顯然,這幾十人並非普通的將士,但身上充滿強烈的沙場之氣,顯然是經歷過無數浴血奮戰的衛士。
一般情況下,大營之中的將士也有分類。
但凡個人實力超群的將士,幾乎都被各方將領收歸到自己的衛隊當中。
這隊人馬顯然就是這種型別。
他們一定屬於某一方將領的衛隊。
“侯爺帥令,速速開門!”城門之外一聲咆哮。
何叔度眉毛微微一挑,此時臉上逐漸浮現出釋然的心情。
因為他知道,或許自己等人的差不多來了。
這個時候只能用差不多來形容。
當一件事情不能確認的時候,那就應該用差不多來形容。
“這都是些什麼人,如此豪橫?”席伯侯不屑地說道。
何叔度笑了笑:“這些人可不簡單,說不定還有咱們惹不起的人呢!”
“惹不起?”席伯侯不屑地蔑視一眼:“這個天下,就沒有我席伯侯惹不起的人!”
何叔度沒有開口,直接轉身向著城門下走去。
一支軍團有沒有戰鬥力,其實從表面上就能看得出來。
戰鬥力表現在氣質上。
一個人的氣質,凝聚在集體當中的氣質,這些東西是無法改變和偽裝的。
這一隊人馬行動迅速,而且聲勢浩蕩,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身份。
幾乎周邊的暗探都得知了他們的身份。
這是來自北大營的狀元侯府。
其實,這些暗探都清楚,朝廷以及北大營已經傳來率領,只可惜,他們也看到了,所有人現在進入泫城,都是有去無回。
很明顯,連傳遞帥令的信使都被扣留了。
這似乎成了一種假象。
各方勢力對此猜測不一。
明明傳來帥令,為何這些人卻無動於衷?
這種情況下會出現兩種解釋。
一種是這帥令本身就是假的,而且他們本身是支援石俊峰等人的行動的。
其次,那就是石俊峰等人造反了。
第二種情況的可能性非常小。
造反這種情況,著實令人不敢繼續深入猜測,畢竟這可是大事件。
這種事情,並非一個小小的都護使可以承擔的。
只是,既然不是第二種情況,那就只能是第一種情況,從而也發人深省。
難道這些人就是奔著佔據西域而來?
他們傳遞的帥令並非鳴金收兵,而是帶著一定的指令,讓他們安心?
如果真的是這樣,各方勢力又不得不重新審視這種複雜的關係。
因為本身關係就開始變得複雜。
這種原本想象的簡單,卻在實際行動中演變為複雜的過程,其實常有發生。
只不過,這種事情可大可小。
小事情自然不需要過多疑慮,可這種危機整個大局的事情,他們不得不慎重。
原本的圍困計劃可謂及其周密,而且在行動中也可以對中原王朝施壓,從而讓其選擇妥協,甚至付出沉重的利益為代價妥協。
可是,如果這是中原王朝主動出擊,乃是王朝背後在支援呢?
那這件事情就另當別論了。
一旦加入了整個王朝的力量,西域就要重新去衡量這場戰爭的利弊。
其實,看似各方城池聲勢浩蕩,但實則一盤散沙,根本不堪一擊。
在某種程度上,西域這些人也就是吆喝一聲而已。
真正能參戰的只有那些比較大的王國。
一些小王國,看似號稱王國,實際上只是城池而已。
一座城池,如何能跟中原王朝抗衡?
雖然在人數上可以不相上下,但在絕對戰鬥力以及戰鬥素養上,他們的確不值得一提。
“放他們進來。”何叔度淡淡地說道。
石俊峰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大手一揮。
城門大開,這一隊人馬衝入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