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地方都有一個飽和度。
在這個飽和度之內的承受範圍,自然可以生存,若是超出了這個承受範圍,那就註定無法生存。
人類的遷徙同樣如此。
如同西域這個地方,當他們選擇衝殺到中原,除了填飽肚子之外,還可能掠奪之後就逃走。
人類的思維與動物之間有著極大的差別。
在這種差別之下,人類會做出諸多的臨場反應。
他們有進有退,不會如同野獸一般有去無回。
邊防將士的生活極為艱苦,因為他們可能隨時都要加入到戰爭當中。
時刻準備著,這是邊疆將士的壯志宣言。
同樣,他們也時刻準備著赴死。
十年安寧,必然是暴風雨的前兆。
何叔度預料到了,其他人自然也能看得到。
尤其是狀元侯王慶這種人。
在西域這個地方,沒有人比王慶更懂得這裡的局勢。
王慶一定有眼線隱藏在西域,所以對於西域的局面極為清楚,在某些層面上,他甚至可以預料到整個大局的發展趨勢。
這是一個人的格局大小和眼界高低。
有些東西是不言而喻的。
當你到了這個層次,你就會明白其中事物本身所蘊含的道理以及本質。
北大營,看似是個不毛之地,而且呆在這裡的人,遠遠要比青王府艱苦的多。
想要擺脫這種現狀,那就需要更多的關注。
只有得到皇帝的關注,才能獲得更多的軍餉。
不管在任何地方生存,都離不開錢。
相比較而言,狀元侯的生存方式與青王府不同。
青王府基本上都是自給自足,雖然朝廷也不會調撥軍餉,但也不會干涉青州的內政。
青王府擁有太大的自由度了。
可是,北大營就不同了,一切軍餉開支都要經過朝廷兵部與戶部的稽核,在一定程度上並沒有什麼自由。
若是有剋扣軍餉的現象,朝廷也一定會發現。
狀元侯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封王,想要爭取與青王府一樣的待遇。
當然,即使王慶受封藩王,也未必能夠得到青王府的待遇。
畢竟,青王與任何一位藩王不同,在絕對意義上,青王與皇帝的關係太密切了,往前倒數年,青王與皇帝都是可以穿一條褲子的。
狀元侯除非立下天大的功勞,或者說直接將西域給佔領了,讓整個西域全部都臣服在天朝腳下,唯有如此,或許皇帝才有可能將整個北大營放心交給王慶來管理。
不過,到了那個時候,皇帝或許還會擔心王慶的權力過於龐大,功高蓋主,說不定還會刻意削弱他的力量。
這些都是未可知的事情,誰也不能預料,誰也無法猜測。
七皇子瞻前顧後,狀元侯投鼠忌器。
二者都在猶豫之中。
“七皇子,當機立斷啊!”何叔度嚴肅地說道。
“好!”七皇子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我會跟王慶商議。”
“不需要商議!”何叔度當即否定道:“而且你根本不能反悔北大營。”
“為什麼!?”七皇子一愣。
“如果你返回北大營,到時候整個西域無論建立多大的功業,都與你七皇子沒有什麼干係了。”何叔度嚴肅地說道。
“嗯?”七皇子皺起眉頭。
“這一次是七皇子最好的機會。”何叔度嚴肅地看著王林:“只要有這樣一次建功立業的機會,或許就可以在眾多皇子當中光彩奪目。”
“你是想讓我主動出頭?”七皇子猶豫道。
“出頭也無妨!”何叔度笑了笑:“只要七皇子願意,在下可以鼎力相助。”
七皇子微微點頭,這對他來說可是一件極大的幸事。
每一位皇子背後都有無數的門客和智囊。
七皇子也不例外。
雖然七皇子從不重視江湖人,但對於他未曾擁有的勢力,他也渴望擁有。
他背後的智囊無數次提醒他要招攬江湖高手。
這一次,遇到何叔度,七皇子有了極大的野心。
如果能將何叔度招攬至麾下,將會成為他手下極大的助力。
何叔度計劃的沒錯,七皇子留在泫城,就可以營造出一種西域各個城池圍困皇族的氣氛。
圍困一個都護府不足為慮,但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