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開個聯歡會,我來操辦。軍紀和人心都得顧到。”洪興國說。
高城只是嗯了一聲。
洪興國接著說:“三十多個人都得悄悄走,不能讓送。一次送走了三分之一,非得亂了軍心不可。”
高成不由替洪興國感到委屈,喊了一聲:“老洪!”
洪興國擺了擺手說:“我是指導員,指導員不就是幹這個的嘛?”
高城眼圈乏紅的說:“我對不住你,我老壓你。”
洪興國故作輕鬆的笑了笑說:“我是指導員,指導員是協助你工作的,你怎麼壓我了?”
高城很自責的說:“我打球犯規,下棋使損招,打牌我跟對家使眼神。他們都知道惹了指導員沒事,惹了連長就得出事,都幫我搗鬼。”
洪興國看著自己的老搭檔,眼圈泛紅的安慰道:“你是連長嘛,鋼七連的頭一號,你不能輸的。”
高城不知道怎麼表達對老搭檔的感情,強忍著淚的懟了洪興國胸膛一拳。
時間彷彿是加了提速器,一轉眼就到了下午。七連炊事班的兵從車上拿下許多豐盛的魚肉蔬菜,雞蛋水果。
鋼七連的食堂,也就是歡送會的現場,有幾個兵正在食堂裡鬱鬱寡歡地在佈置聯歡會場。
看到這種情況的司務長,一臉的氣憤。不滿的喊道:“哎,怎麼了這是,一個個的都哭喪著臉,這是歡送會,不是追悼會。音樂,音樂。都開啟!”
“是”一個兵回答道。
遺落在旁邊的錄音機於是響了起來。
會場上的橫幅寫著:
“歡送戰友懷念戰友祝福戰友”
開飯了,操場上訓練的各部隊已經拉著吃飯的號子往各自的食堂裡走去。三班的人卻一直地坐在操場的邊沿。許三多說:“班長,開飯了。”
史今說:“今天咱們晚點去,有煙麼?”說著史今看向了伍六一。
伍六一掏了掏兜:“抽完了。”
這時李志清也掏了掏:“我的也沒了。”
甘小寧直接把褲兜都翻了出來。白鐵軍擠出一絲笑容說:“我都是混煙的。”
史今有點惱火,平常也不見抽的這麼快啊。
這時許三多說:“我有。”說著拿出了一盒煙,一人散了一根。
“班長,我們去的晚,你不怕連長生氣嗎?”馬小帥在一旁插嘴道。
“不會的。”史今搖了搖頭。
一抹殘陽,漸漸地落下,草木枯寂。一絲寒風吹過,清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