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江平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一個王府裡的丫鬟，偷偷跟哪個下人好上了，還有了孩子，這樣的事情肯定不敢讓自己的主子知道的，不然壽王脾氣再好，恐怕也不會允許府裡的下人做出這樣的事情。江平又不能把下人們都叫過來挨個盤問，畢竟這裡是王府，由不得他亂來。而且現在人又死了，反正也是死無對證了，孩子的父親自然更加不敢站出來，問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想要查孩子的父親怕是難了。

江平問道：“殿下，不知碧玉那日是為何是出去的。”

“據小環說，那日碧玉是替小環去萬年縣的如意堂買胭脂去了。”

“那是什麼時候出去的？”

“上午巳時便出去了。”

“好的，其他也沒什麼問題了，眼下這案子很棘手，還有很多東西要查，下官就不打擾殿下了。”說完，江平起身行了一禮。

李瑁親自送江平出了府衙。

路上，陳敏柔說道：“江大哥我們現在是去下一個受害人家裡查訪嗎？”

江平說道：“我們現在先去一趟如意堂。”

二人來到如意堂，找了店鋪禮的掌櫃詢問了一番，據掌櫃所述，丫鬟碧玉確實是在巳時左右來買過胭脂，因為楊玉環的胭脂很多都是一直在這裡買的，所以掌櫃對那碧玉很熟悉，印象也很深刻。

出了如意堂，江平陷入了沉思。

陳敏柔說道：“江大哥，這碧玉巳時左右來的如意堂，卷宗上所述發現她屍體的時候已經快到酉時，而且據仵作推斷，碧玉死的時間應該是在未時左右，中間有整整一個時辰的時間，她在做什麼呢？”

江平點了點頭說道：“小柔，你說的很對，而且你看，這出了如意堂，往左手邊走去回王府的路，不過碧玉死的地方卻是在相反方向的一處巷子裡，而且那巷子距離這如意堂甚遠。”

“她這一個時辰到底去了哪裡呢？”

“不知道，我也在想這個問題。算了，我們先去下一個受害人家裡問問。”

隨後江平就帶著陳敏柔去了一個姓楊的屠夫家裡。

楊屠夫是個殺豬賣肉的，就在他家門外不遠處弄了個小店鋪，店前拉了快板子，每日生意不好不壞。據聞他早年喪妻，並未再娶，只有一個年方十六的女兒楊柳兒。

二人並沒有直接去楊屠夫家裡，而是先在周邊街坊那裡打聽了下。據打探到的訊息，是這楊柳兒整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跟附近鄰居的大娘接了一些女紅的夥計貼補家用，平日裡也不見跟誰有來往。

可是這楊柳兒的確是有孕三月，已經死了二十多天了。

他們過去楊屠夫家裡時，楊屠夫並未開店。陳敏柔叩響了楊屠夫家的門時，右手邊的一戶人家剛好有人出門，是個婦人，拐著一個小籃子似乎要出門買東西，看到他們，再看了看楊屠夫家，一扭頭就走了，面色很不好看。

江平眯了眯眼，看了眼那婦人，又收回了視線，陳敏柔也注意到了那個婦人，想上去叫住她的，卻被江平拉住了，“先別管那婦人了。”

他們又敲了一會兒門，才聽到院子裡有腳步聲傳來，嘟嘟囔囔的，有些醉醺醺的聲音傳來：“誰啊？”等開啟了門，看到是江平跟陳敏柔，一臉的疑惑，不過看到江平身上穿的是大理寺的官服時，嚇了一跳，神情有些畏縮：“你們是大理寺的人？這……怎麼又來了？小的都說了不知道到底是誰的？我家柳兒死得這麼慘，你們不去抓兇手，怎麼反而抓著一些小事情不放了？”

“這可不是小事情。”陳敏柔面無表情。

“這位小哥是？”楊屠夫喝的有些微醉，陳敏柔又穿的是男裝，所以沒認出來陳敏柔是女兒生，只是看著陳敏柔覺得有些面生。

楊屠夫隨即又抹了一把臉，又看看江平，也是個陌生面孔。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們都是大理寺的，楊屠夫我且問你，楊柳兒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何人的？”江平長得人高馬大，此刻又頗為威嚴，這麼一瞪眼，頗為肅穆。

楊屠夫嚇了一跳道：“官爺，這......小的的確不知啊。”

江平觀其表情，卻看到他說話間，眼睛反射性地朝一處看了眼，不甚明顯，卻還是被江平捕捉到了。

江平說道：“那我們想去看看楊柳兒的房間，可以嗎？”

“這個……”

“楊屠夫，耽擱了大理寺辦案，你擔當得起嗎？”陳敏柔威懾道。

“那......那就去看看吧……”楊屠夫被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