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天錘道:“老夫之心,天地可鑑,二公子,多謝不殺之恩,讓老夫有個還報老爺子的機會。”
老淚留了下來,他一生仗義,雖然賺的是賭嫖的錢,但是從未做過什麼有違道義的事,為人知恩必報,倒不失為一代豪強的身份,此時之言,確是句句肺腑。
周冰輕嘆了一聲,道:“那,咱們就告辭了,木幫主,今日多有得罪了,咱們四個的身份,還請代為守秘。”
拱手告退,木天錘拱手還禮,道:“二公子放心就是,木某一切照辦。”
周冰又禮了一下,帶著鞏力幾人出了木府。
他的臉色突然有點陰沉,他的心裡這時在想,殺害爹爹和大哥的兇手會不會是鞏力或是李東陽呢?
如果是其中之一,自己的身份一露,他們還能露出痕跡來嗎?
但鞏力跟隨爹爹二十多年,從無劣跡,爹爹一向倚重,爹爹又怎麼會看錯了人?
李東陽是蓉兒的夫婿,他能害了爹爹和大哥嗎?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凌宵說兇手就在周府內,會是哪個呢?
除了他們倆個,還有誰能在不備之下一刀殺了爹爹和大哥呢?四虎之一?
莊吉是爹爹的養子,性子直魯,不會,樂天兒也不會,他的師父是爹爹的好友,而且他除了暗器什麼也沒練過。
候俊的劍法是爹爹傳的,也算是爹爹的徒兒了,跟了爹爹十幾年,不會,只有胡亦東,他是後來加入半山堂的。
他的武功出處沒人知道,只因立了幾次大功,頭腦細密,人又沉穩,才升到今天的位置的,要是是四虎之一的話,只有他了。
周冰側頭看了一眼胡亦東,隨後又想,不會的,記得爹爹那次中伏,還是他捨命將爹爹護出來的,為此受了重傷,也因此爹爹才讓他坐了堂主的位置,他沒有反的理由。
出了木府,周冰向鞏力幾人道:“我們四個的身份,還請幾位代為守秘,不要驚了那個兇手。”
他深深的看了每個人一眼,六個人點頭應了。
回來府裡,周冰直接進了議事堂,九個人都進了去,李東陽顯得有點遲疑,最後進了屋子,他弄不準周冰是不是要坐堂主的位置。
周冰直接到左側自己常坐的位置上坐了,向莊吉道:“把堂主新定的隊長們也叫來。”莊吉應聲去了,不一會,十個隊長進了屋,行了禮,坐了。
周冰向身邊的鞏力低聲道:“把人手集中起來,先把大一點的分堂恢復了,若是對手反抗,全力拿了,一定要用最短的時間把生意盤起來。”
鞏力點頭應是,周冰便不再言語,任由鞏力和李東陽研究著派出人手,制定計劃。
十數個隊長很高興,詳細的記了行動計劃,又提出了不少的建議,有的被採納了,有的行不通,只好做罷。
周冰只是在一旁聽著,仔細的看著每一個人的表情動作,看著鞏力和李東陽的眼神,李東陽已經適應過來了,投入到了事務中,倒也從容的很,決定下的也很果斷。
武師們都高興,大家想著又能站著說話了,一時間把老爺子和大少、三少的事沖淡了不少,笑著談著,李東陽都被感染了,跟著開心。
只有兩個人沒有加入這個行列裡,一個是周冰,半山堂的事解決了,只剩下爹爹和大哥三弟的仇了,可是這要比對付十個木天錘還要來得難些,他的心裡亂,腦裡也亂。
還有一個是鞏力,他機械的安排著人手,和李東陽一起制定著每一步計劃,但這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做了二十多年了,他已經不用思考就能辦得很好了,他的心裡在不停的想著周冰,預想著馬上或將來要發生的事情,
想著自己的計劃,想著應付突發情形的方法,他有自己的打算,他目前還必須堅持自己的立場,繼續下去。
龍凌宵突然向周冰道:“你三弟的傷怎麼樣了?”
周冰一愣,道:“你不是看到了嗎?還能怎麼樣?”
龍凌宵一笑,搖了搖頭,眼神中又有那種複雜的光現出來,嘴角漾起一絲冷笑,但是周冰沒有看到,他在聽李東陽說著一個計劃,去接鐵旗會船運的計劃。
又過了一會兒,龍凌宵說有些累了,和肖無極、李傑三人出了議事堂,回客舍去了,周冰也沒相送,任他們自己前去。
忙了能有近兩個時辰,才算把所有的事都弄出了頭來,只待明天一早眾武師出發去幹了,李東陽已經冒了汗,但是他的眼中卻有著一絲快樂在閃現。
他今天也高興,不過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