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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花開兩枝表一朵

長平客店在三牌樓附近,並不在府城繁鬧處。雨後街道冷僻,開店經營的也只有三三兩兩幾家,客店門板半閉著,原是半遮半擋雨水,此刻忽然被人橫手一推,潑了好些水霧進去。

店掌櫃在撥弄著帳本,夥計眯著眼打盹,都沒想到這時點會有客人上門。聽到響聲一激凌望去,猛見一條黑臉大漢大踏步進來,臉上才堆起笑要招呼,門板嘎吱響動,陸續又走進七八個青衣粗漢,俱是一臉不好相與的兇相。

夥計嚇呆了,半晌才擠出一句:“幾位客倌是打、打尖還是吃、吃飯?”

店堂裡只有五六張桌座,此時並無客人,那些粗漢彷彿省了清場的麻煩,滿意地各拉了條凳坐下,或一人或二人,把幾張桌都佔了。黑臉漢子坐在中間桌,手指敲了下桌面,開口:“上茶!”

“客倌喝、喝什麼茶?”

黑臉漢子咧嘴笑道:“上好茶,店裡頂尖最好的茶!”

這粗漢子不笑是個桃園豪傑,笑起來也是條梁山好漢,夥計哆哆嗦嗦地跑去廚房燒茶。黑臉漢子一腳踏在凳頭,向掌櫃大聲問話:“店家的,聽聞你們店裡來了貴客?”

掌櫃僵著笑臉,“小店住的都是貴客,不知客倌問哪一位?”

“前日傍晚投店的那幾位。”黑臉漢子嗓音響亮,完全不怕擾鬧了人,“煩勞店家請那幾位貴客出來,兄弟幾個要請他們吃茶!”

“客倌與那幾位貴客是相識好友?”掌櫃聽他說話還有一分客氣,只是要請人卻沒個名姓,都不知是哪路潑皮無賴,還是土匪惡霸,一副要鬧事的架勢,又不能不應付,只得硬著頭皮問。

黑臉漢子拍了下桌,喝道:“讓你請人就請人,囉嗦什麼!”

夥計端茶出來,險些摔了,一桌一桌去上茶。黑臉漢子看他手抖得像篩糠,把臉色一緩,手指旁近一粗漢,說道:“曹五,你去請人!”

掌櫃迫於豪勢,給那曹五指了指前晚投店客人的門戶。

曹五走到一間房門前,抬掌呯呯拍著門,高聲道:“房裡客人,我——”驀地一股掌風破門而出,將他震得大跌出去。隨即三四道蒙面黑影從樓梯角橫樑上搶出,掌擊拳打,向店堂裡幾個粗漢攻去。

六七個青衣粗漢霍地跳起,衝上前接住那些人拳掌,混打了起來。

這些粗漢都是赤手空拳進店,身上未帶武器,那幾道黑影有刀有劍,卻似乎不想下殺手,只拿拳腳廝打,他們功夫顯然略高些,一打二的形勢下並未落於下風。

黑臉漢子與人對了兩拳,叫道:“我們好意請吃茶,作什麼打人!”

十餘人才打了數招,堂上桌椅俱被砸爛,掌櫃與夥計驚喊著“殺人啦”,逃進了廚房躲藏。

曹五爬起身,抓起一條長凳向客房裡砸去,那客房中的人似是動了怒,咻地打出一把金錢鏢,曹五與另兩個青衣漢中了招,被擊倒在地,紛紛抱傷痛叫。

黑臉漢子怒喝:“好賊膽!敢在我們地頭傷人!兄弟們,拼了!”

這些粗漢呼喝著,都奮起身勁拼打起來。一個蒙面漢閃開迎面拳頭,唰地拔出了刀,作勢便要砍去。突然一聲沉喝從另一間房中傳出:“都住手!”

那聲音沉悶古怪,卻有莫大威力般,幾個蒙面漢聞聲都從打鬥中掙脫,閃到那房門前。

黑臉漢子打了下手勢,那些青衣粗漢停下手,把傷倒的扶起來,都聚攏過來,瞪著那扇門。

房裡那古怪聲音又響起,“幾位尊上何人?來此何意?”

黑臉漢子忍了一口氣,說道:“南京城裡青雲天,我們是末位巡山衛。貴客臨門,來此請吃杯茶,為何動手打人?”

江湖中,兩幫人馬碰上面,要打交道談事情,請吃茶是個禮節。彼此給面子的,便會坐下吃茶試探,若是同道談得開,自可打點出幾十年相好的盛情,互相和氣生財,若撞著交不上道的,要翻臉廝打也是茶後的事。至於請茶不喝的,有避事的也有存心結樑子的,少不了得手下見一番功夫。如若還殺傷起來,那就結恩不成反變結仇了。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那事得是多大,道是多不同,才沒法轉圜。

黑臉漢子想不到面都沒照上,架便打了起來,他們是奉王晟之命來請茶的,不是來殺人的,哪成想險些被打殺,心裡著實窩火。當然,他們也不知道,在這家客店外,王晟還伏下了另一批打手,個個兵器不離身,砍人都有兩三手。

地主頭請吃茶,要不給面子,恐怕就得動刀子了,這是先禮後兵。

客店外的冷清街道,王晟坐在街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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