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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且相談笑戲龍陽

千燈萬彩映在河面,百舸邀遊,水上水下灩瀲如虹霓。柳東平觀望了一陣,那遊船越去得遠了,才回頭笑道:“今日這秦淮河打得兇狠,白姑娘日間可瞧上熱鬧了?”

白芙淡道:“瞧得一會。”

柳東平嘖嘖兩聲,“傍晚打了一架,夜裡還出來遊河,這青雲幫主好心情呀,瞧那船去向,是他那春華樓吧?”

白芙瞧他依舊那身裝模作樣的裝束,又對那遊船上的舒月嵐這般關注,便道:“柳公子方才只需一跳,上了他船,可就與他結識了。我瞧你這飛劍堂堂主,也不像有甚緊要的,換個幫派指不定還有趣些。”

柳東平笑了笑,道:“白姑娘可曾聽說?要入他青雲幫不難,要出他青雲幫得受三刀六眼之刑?我圖一時之趣入了他幫派,哪日無趣了再想換一個,可不得拿性命去搏?”

白芙從前也不曾去關心江湖幫派的事,這個還真不知道。她浪跡江湖幾年,躲躲藏藏無甚深交好友,這個柳東平連分贓包妓怒打龍陽之類的混帳話都能與她說,可見也有幾分真心待她,她不免少了幾分防戒之心,說話也少了點分寸。難得有個人能百無禁忌說點話,她不想因那些幫派變成仇敵,即便兩人僅僅是盜友酒友。

相逢至今,試探幾回,柳東平確無意於青雲幫,她不必擔心有朝一日可能與他刀劍相向,心便放下了。

柳東平挾了片酥藕,叨叨又道:“那位青雲幫主也不是善主,哪裡好結識?前些年我羨慕他擊敗了羅靖道,今日見他與羅天弈相鬥,他武功更高深了,也更令人忌憚了。我這樣的人,就圖個花花樂子玩,那些個麻煩人物,還是能避則避。”他重新倒了酒喝,酒杯在他指間溜轉,臉上笑意流轉,言辭切切,“姑娘語氣,似有些不待見他。你莫嫌我多事,你我也吃過幾次酒了,由來酒中豪傑意氣相投,便算只有點酒水之誼,你也聽我兩句勸,令弟被誤傷之事,哪怕你是個氣性大的,也只好放下。”

白芙眸光流彩,道不盡說不明,只舉杯為敬,一飲作罷。

柳東平頓了頓,躊躇了下,還是多囉嗦了幾句,“昭園那鑑寶會,慕名而至的武林人士不少,誰去誰不去不好料斷,舒月嵐是必然要去的。那日昭園還有個茶會,他祖上做茶馬買賣發的家,這人不忘本,茶馬道一半以上的生意是他的,他既去了昭園怎能不上鑑寶會走一趟?姑娘與我一般不是安份的人,你若真打寶物的主意,也別在那日去招惹他。真引來殺身之禍,至時令弟誰人照顧?這流年甚好,還盼能與姑娘常相對飲,所以借這酒水,奉勸姑娘不要妄動非份之想。”

白芙聽他說了這一通話,情知他也是多飲了幾杯,方才多話了幾句,這酒意裡良言好意,她自然識得好歹,心中流淌過一股暖意,她笑笑,“多謝公子好意提醒,昭園沒賣酒,我實不是很想去光顧。”

柳東平給她添酒,見她如此說,也放下了心,又笑道:“說到這人……白姑娘可曾聽過?這秦淮河上千紅百媚有一願,這一願若遂,妓女也能輕千金。”

白芙記得羅天弈似乎說過,卻不明所以,問道:“是什麼願?”

柳東平笑著,說道:“這便是我說你嗓音勝歌伎,也是你說女子有財能為所欲為那話了。這秦淮河上身藏千金,甚至萬金百寶的女子可不少,你瞧我這樣的浪蕩子,散的錢不都到她們身上去了?她們錢多得很,卻不似你說的能挑能選,能樣樣遂心所願。這千紅百媚有一願,這一願有千金萬金也遂不了,那便是,讓舒月嵐給她唱一曲。”

白芙拿著酒杯子,還好沒飲,不然得一口噴出來。她冷笑,“我有千金萬金,不如似你去散給妓女,對了,散給男娼。”

柳東平哈哈笑了幾聲,這女子說話荒誕,卻也令人噴飯。他笑著道:“舒月嵐天生的妙嗓子,他幼時在這河上賣唱,據說傾倒了一河的男女,若非他是小孩兒,那河上的歌伎曲倌便沒人瞧得上了。如今他不是小孩兒了,可今日的舒月嵐,莫說這河上妓女,便是滿天下的王公貴臣,有誰敢讓他唱曲?丹陽王請他喝個酒都差點下不了臺。”

白芙挾菜飲酒,為感他又出錢又陪人,還又給她說風流掌故,真心實意地奉承他,“我情願聽柳公子唱曲。”

柳東平失笑,“我也是半句都唱不來,咱們還是喝酒吧。”他喝了幾杯,酒意盎盎地搖頭笑嘆,“哪是要他唱曲啊,那些女子要的是鳳翔莊主的寵幸,就如當年他那妓母得了他爹舒欒之寵。”

白芙不想再聽什麼風流韻事了,她對舒月嵐滿心只有仇恨,便敬了他杯酒,說道:“今夜瞧不成熱鬧,我也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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