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古怪的明軍?有什麼古怪的?”侯世祿回過頭來,看向那個傳令兵,疑惑的道。.
傳令兵道:“回大人,有三個明軍,還帶著一個女人。他們還拉著一輛大車。”
“三個明軍,一個女人,還拉著一輛大車?這是挺古怪的,可這種小事,為什麼要來煩我?查清楚他們的身份,如果身份正確的話,就隨便的將他們打發走就行了。如果身份不正確的話,弄死就行了。以後這種小事就不要再來煩我了。”侯世祿皺眉道。
那傳令兵聽到侯世祿的話,並沒有直接離開,反而依舊杵在那裡,滿臉的猶豫之色。
“你還不走?”侯世祿不耐煩的道。
“大人,他們拉的大車上全都是腦袋,而且都是韃子的腦袋。”傳令兵吞吞吐吐的道。
“全是韃子的腦袋又怎麼了?趕緊讓他們……”
“什麼?全是韃子的腦袋?你可看清楚了?”侯世祿大驚失色,他忽然想到之前從俘虜那裡得到的訊息。
那些俘虜說,他們就是敗在三個明軍手上。而現在,宣府城外忽然來了三個明軍,而且還拉著一車的韃子腦袋。這如何能不讓侯世祿震驚?
“他們現在在哪裡?”侯世祿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回大人,還在城外。他們對不上口令,我們沒放他們進來。.”
“行了,別囉嗦了,帶著我去吧。”侯世祿說道。
半刻鐘之後,侯世祿來到了城牆上。
他向城牆外面看去,只見三個穿著紅色鴛鴦戰襖的明軍拉著一輛大車,停在護城河的外圍。在他們的身後跟著一個抱著罈子的女人。
侯世祿眯著眼睛,仔細的看著那輛大車。
侯世祿心裡一驚,暗道:“果然,大車上全都是韃子的腦袋。”
侯世祿指著那幾個趙文等人,皺眉道:“可是他們?”
“回大人,正是他們。”
“朝他們喊話,問問他們到底是什麼人。”侯世祿說道。
站在他身後的傳令兵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氣,開腔道:“你們從哪裡來?是哪個部分的?前來宣府鎮要幹什麼?”
趙文聽著從宣府城牆上傳下來的聲音,轉過頭去,對趙大牛道:“告訴他們,說我們是獨石口關外烽燧的兵丁,來宣府是請賞的。”
“遵命!”趙大牛走到最前面,氣沉丹田,朗聲道:“我們乃是獨石口關外烽燧兵丁,前來宣府領賞的,你們趕緊開啟城門,我們要進去。”
侯世祿看著下方的趙文等人,低聲道:“獨石口?這獨石口距離宣府鎮有兩百多里地,他們跑到這裡來幹什麼?再說了,領賞也應該去獨石口北路獨石馬營去,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難不成這三人真是韃子所說的那三人?”
“你再問問,問他們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跑到宣府領賞。.”侯世祿沉聲道。
“總兵大人問你們,你們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要跑到宣府領賞,怎麼不去北路獨石馬營啊?”
趙文看著城頭的侯世祿,暗道:“這破事真多,不趕緊讓我們進城,將我們堵在城門口,這是想幹什麼?難道我們還會是賊人不成?”
“大人,這下該怎麼說?”趙大牛看向趙文。
趙文捏著下巴,思索了一會,說道:“你給他們直接說明咱們的來意就行了。”
“是!”
趙大牛重新衝著城牆,大聲道:“我叫趙大牛,這位叫趙文,他叫宋虎。我們來宣府是來領賞的,而且還是來傳遞緊急軍情的。”
“趙大牛?宋虎?獨石口有這號人嗎?”侯世祿皺眉道。
“回總兵大人,獨石口確實有這兩人。”侯世祿身後的一個親衛湊到侯世祿的耳邊,低聲說道。
侯世祿轉過頭,看向那親衛,問道:“你怎麼知道?”
“這兩人以前和卑職一起參加過薩爾滸之戰,卑職和他們有過一面之緣。”
“那你看看,他倆是不是你說的那兩個人。”侯世祿指著趙大牛,說道。
那親衛走到城牆邊上,揉了揉眼睛,看向趙大牛,“回大人,正是他們。”
“你可看清了?”
“卑職用腦袋擔保,他倆就是我說的那兩個。”
“行,那就讓他們進來。注意,如果他們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立馬給我放箭。”侯世祿冷聲道。
雖說眼前的這幾個穿著鴛鴦戰襖的明軍很有可能就是韃子俘虜所說的那三人,可侯世祿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