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雅指著馬思恭,直接破口大罵。
“我說王大人,這馬兄拿不出糧食,你難不成還要逼人家?人家拿不出糧食,難不成你還要派兵去搶?”
前兵部左侍郎賈應元之子賈維鑰站了起來,一臉戲謔的看向王元雅。
“是啊是啊,這守城乃是朝廷的責任,和我等鄉野匹夫又有什麼關係?”
一時間,整個大廳議論紛紛。
“你父親好歹也是朝廷重臣,你怎麼能說出如此目無朝廷的話來?”王元雅指著賈維鑰,咬牙切齒的道。
“呵呵,王大人,我父親是我父親,我是我。我又不是朝廷大臣,我為什麼要拿出糧食來?不怕說句難聽的,這守城的責任是你的,你守不住城池,朝廷是拿你問罪。而你要是守住,朝廷嘉獎的也只會是你,這和我等都沒有一點關係。
王大人,你這是拿著我們的糧食去升自己的官,你如何能讓我們服氣?”賈維鑰看著王元雅,陰陽怪氣的說道。
“是啊是啊,這城守不住,咱們也沒有責任,這城守住,朝廷也不會嘉獎咱們。這一切和咱們有個屁關係,咱們掏什麼糧食?”
一時間,整個大廳中的人都議論起來。
王元雅看著如同菜市場的眾人,長嘆一口氣,無奈的坐在椅子上,揮揮手,“行了,你們走吧,你們走吧。這城,本官一人來守。”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走了。”
馬思恭一臉譏笑的衝著王元雅拱拱手,隨即揮了揮袖子,向著外面而去。
王元雅癱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著房頂。
“陛下啊,臣,臣,臣實在是無能為力啊,這糧食根本就不夠用啊。這些可惡計程車紳,就是國家的蛀蟲。他們兼併土地,欺凌百姓,收取刁民投獻的土地。他們不僅不繳納賦稅,到頭來,還不出糧食。殊不知,他們的糧食都是從百姓身上搜刮而來的。臣真的不明白,臣守的這是哪門子的城。”
王元雅待到那些人走出衙門之後,直接跪在了地上,面朝西南,大聲痛哭起來。
就在這時,傅建瑛急忙從外面跑了進來。
“大人,城中的百姓都自發的將糧食放到了衙門外的空地上。”
傅建瑛急忙將王元雅扶了起來,一臉興奮的道。
王元雅,素有清名,在升任遵化巡撫之後,掃除積弊,平復冤案,對百姓甚是仁慈。在遵化城中的百姓看來,王元雅就是包拯和海瑞一般的青天大老爺。
也不知道這些百姓從哪裡聽到軍中缺糧的事情,於是他們竟然自發的將家中的糧食拿了出來。
“什麼?百姓?百姓哪裡來的糧食?”
王元雅一臉震驚的看向傅建瑛。
“是啊,百姓都將糧食拿了出來。他們說,大人乃是包青天、海青天那樣的清官。
他們說,他們不懂城池如何堅守,也出不了其他的力氣,所以就將他們家中僅存的糧食取了出來,充做軍糧,希望大人能夠將建奴擊退,守住城池。”
傅建瑛語速連珠,臉上滿是興奮的笑容。
王元雅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民心可用,民心可用啊。遵化城有如此懂得大義的百姓,這城我是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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