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砸了好幾下,掛在大門上的大鎖依然沒有絲毫反應。
“爹,這鎖我砸不開,這該怎麼辦呢?”範玉田看著完好無損的大鎖,直接哭了出來。
“哭哭哭,從小到大就知道哭,你趕緊給我走,你再不走,我就沒有你這個兒子。”範正看著哭哭啼啼的範玉田,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之色,如今就算是趙範永鬥這老傢伙求情也沒用了。
範永鬥是個什麼東西別人不清楚,他自己可十分清楚。
這是一個把利益和自己的臉面看的比任何東西都要高的人,殺人對他來說,就像是吃飯喝水那樣簡單。
今天範正當堂喝罵了範永鬥,這就將範永鬥死死地得罪了,按照範永斗的脾氣,是肯定不能放過範正的。
如今的範正,唯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兒子範玉田。
範玉田幼年喪母,性格本來就內向,再加上他從小到大隻是捧著聖賢書,哪裡經歷過這種事情?要是被範永鬥給抓住了,那必死無疑啊。
“你趕緊給我走,聽到沒?”範正指著範玉田,厲聲喝罵道。
範玉田看著一臉冷厲的範正,擦了擦眼淚,拿著範正交給他的玉佩,向著外面衝去。
範正看著離開的範玉田,長嘆一聲,“唉,別怪為父,為父也是沒有辦法啊。”
範正看著消失的範玉田,直接仰靠在門板上,無力的看著窗框外面的月亮。
“呦呵,這不是範大掌櫃的嗎?你怎麼成這副樣子了?”範華一臉戲謔的從窗框那邊看著範正。
幾刻鐘之後,範華領著一幫子人來到了柴房。
範正輕蔑的瞥了一眼範華,冷冷的道:“是不是那老東西叫你來殺我的?”
範華道:“什麼老東西,那是家主,是你的大伯,你這人說話好沒禮貌。”
“禮貌?我都快死了,還要什麼禮貌?”範正戲謔的道。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也只能成全你了。”
範華輕蔑的笑了笑,隨即將柴房的大門開啟,領著幾個家丁走了進去。
片刻之後,範華重新走了出來,他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對著旁邊的家丁道:“將他弄到宣鎮外面,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吧。”
“哎,忘了還有這狗東西的兒子呢。你,跟著我走。”範華指著一個家丁,沉聲說道。
與此同時,一輛馬車在宣鎮外面的官道上急速飛奔著。範玉田坐在馬車的車轅上,不停的抽打著拉車的馬匹。
“該死的,來遲了,讓這小兔崽子給跑了。”範華從範正的家中走了出來,一臉鬱悶的說道。
……
第二天下午,趙文正在校場中檢查士兵訓練情況。
“大人,有人來了!”李小三從遠處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衝著趙文大聲嚷嚷道。
趙文轉過身去,看向李小三,“誰來了,毛毛躁躁的。”
“回大人,是個年輕人,他說他是範正的兒子,說找您有大事,他給了我這個。”李小三說著就將範玉田給他的玉佩拿了出來。
趙文從李小三手中接過玉佩,只看了一眼就認出了這枚玉佩乃是範正經常佩戴的。
“把他帶到這裡,看看他究竟有什麼事來找我。”趙文將玉佩重新還給李小三。
“是!”
片刻功夫,李小三就領來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走了過來。這年輕人長的和範正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這年輕人穿著一件灰色的長衫,上面滿是塵土,看起來應該是急速趕來的。
年輕人好像哭過,臉上滿是淚痕。
趙文看著他,問道:“你是範掌櫃的兒子?因為什麼來找我?他怎麼沒來?”
“大人,我父親可能,可能都沒命了。”範玉田撲通一下,直接跪在了趙文眼前。
趙文一驚,急忙將他扶了起來,“範掌櫃的發生了什麼事?你趕緊起來啊,他還怎麼沒命了呢?”
範玉田被趙文扶了起來,他抹掉臉上淚水,緩緩說道:“我父親讓我告訴大人,范家家主範永鬥私通建奴,將喜峰口處的守軍佈防圖給偷了出來,送給了皇太極。”
“什麼?你說什麼?你說的可是真的?”趙文大吃一驚。
“是真的,我父親得知之後,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直接被範永鬥那老傢伙給關了起來。估計現在已經沒了。”
範玉田一臉悲慟的說道。
趙文看著範玉田的樣子,也不似作偽,當即就相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