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的跟在馬車的後方,向著宣鎮而去。
半個多時辰之後,範正站在源福祥後院的大廳中,一臉恭敬的看著坐在主位上的老者。
這老者穿著一身繡有銅錢紋飾的圓領衫,右手大拇指上帶著一個青翠碧綠的玉扳指,手中拿著一根盤出包漿的木柺杖。
此人正是范家家主範永鬥。
範永鬥看著範正,笑道:“你這算是咱們家的功臣,不用如此多禮。”
範正急忙回道:“在家主面前,小侄不敢造次。”
範正乃是範永斗的侄子。是範永鬥他父親的弟弟的兒子,而範永鬥父親的弟弟只是一個妾生子。
按理說,一個妾生子是不可能混到范家大掌櫃這種程度的,可誰讓範正的頭腦精明、以及範永斗的支援呢?
“你可知道我來宣鎮是所謂何事嗎?”範永鬥看向範正。
範正一臉疑惑,這來宣鎮的時候,也沒有通知他來宣鎮的原因,只是告訴了他要來宣鎮,其他的什麼都沒說。
範永鬥看著一臉疑惑的範正,緩緩說道:“我此次前來宣鎮不為別的,是為了宣鎮的水泥廠。”
“水泥廠?這水泥廠如今好好的,也正在大力生產當中啊。目前也沒有什麼大事啊。”範正問道。
範永鬥看著不明所以的範正,將手中的柺杖狠狠的往地上一杵,眼冒精光的道:“水泥廠的效益我想你也知道,這每年幾百萬兩的銀子,還都是純利潤。如果這些銀子都是范家的,你說該多好啊。”
範正聞言,心中大為吃驚。
“家主,這不可能,這根本就不可能。趙文是個什麼人您不清楚我可清楚的很,這傢伙乃是一個誰也不認的人,他當時還只是一個小兵,就敢轟殺總兵。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是龍門堡守備了,手下有好幾千精兵啊。咱們要是從他手中搶,這後果不堪設想啊。”範正生怕範永鬥做出什麼不可預言之事,急忙開口勸道。
範正一瞬間就想到範永斗的想法,這幾年隨著晉商的實力膨脹,范家暗地裡不知道吞併了多少商家。
如今範永斗的一番話,很明顯就是想要吞併水泥廠。
可是水泥廠真的有那麼好吞併嗎?別人不知道趙文是個什麼人物,可範正卻是一清二楚的。
可範永鬥看起來根本就沒有聽進去範正的話,他極不耐煩的說道:“趙文固然強,可這世界上並不是只有他一家強,比他強的人多得是。”
“範華,你來給範正講講,咱們今天來這到底是為了什麼。”範永鬥看向他的兒子。
範華年齡比範正大上四五歲,但因為保養的好,看起來還要比範正年輕。
“呵呵,這事要是放在以前,我們還不敢打這種想法,可現在不同了。”範華輕笑兩聲,一臉玩味的看著範正。
“怎麼不一樣了?”範正疑惑不解。
範華看著一臉疑惑的範正,緩聲道:“皇太極知道吧?我們已經和皇太極建立了全面的合作關係,如今皇太極屯兵喜峰口,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殺進長城。到時候就算攻克不了京城,可也會在京畿之地肆虐。
你說,這皇太極要是在宣鎮這裡肆虐一番,這趙文還能活下來嗎?就算他能活下來,可手中的兵馬還能剩下多少呢?到時候,這水泥廠不就是咱們的了?”
“什麼?”範正聞言,臉色大變。
範華看著一臉震驚的範正,接著道:“喜峰口的駐守兵力以及佈防圖已經被我們弄到手了,如今已經到了皇太極的手中,我相信,要不了多長時間,皇太極的大軍就會南下。朝廷將重兵放在山海關,可誰能想到皇太極會繞道喜峰口呢?”
範正越聽越心驚,到最後冷汗直流,身體哆嗦個不停。
雖然他是范家的大掌櫃,但他也只負責生意上的事情,很多事情都是他不知道的。
晉商一直和建奴有聯絡,他也是知道的。只不過他以為晉商和建奴的聯絡只是販賣糧食,卻沒想到已經到達了賣國的境地。
這要是讓朝廷知道了,豈不是抄家滅族的死罪。
雖然範正非常喜歡錢,也非常喜歡賺錢。但他還是有自己的底線的,那就是不賺賣國的錢。
雖然有時候不得已要給建奴糧食,那也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賣給建奴糧食乃是範永鬥拍板決定,他自己根本就插不上手。
別看範正這個大掌櫃威風凜凜,權利很大,可如果範永斗真的想要將他罷免,也就一句話的事。
上次讓趙文護送給建奴的糧食在草原上神秘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