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啊,你爹他回不來了。咱娘倆也活不下去了。”婦人看著對著自己微笑的孩子,眼淚直接湧了出來。
年級還小的他根本就聽不懂婦人的話,只會對著婦人一個勁的傻笑。
“王家嫂子,快跑吧,建奴衝進來了。”
一個壯碩的婦人直接衝了進來,一臉驚慌的對著她大喊道。
婦人抱著孩子,一臉悲慟的道:“跑?還能跑到哪裡去?”
“王家嫂子,趕緊跑啊,你不能讓你們王家絕後啊。趕緊跑啊。”壯碩的婦人直接將婦人一把拽起,就往外面衝去。
“咚咚咚!”
兩人剛跑出去沒多遠,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街道上傳了過來。
一瞬間,喊殺聲四起,慘叫聲不斷。
一個正藍旗的馬甲兵看著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在街道上不停的狂奔著,他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隨後一夾馬腹,向著那小男孩衝去。
“噫律律!”
這個正藍旗士兵直接操控著戰馬,一躍而起。
馬蹄子狠狠的踩在了小男孩的身上,小男孩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就這樣被正藍旗計程車兵踩成肉醬。
“哈哈,羸弱的明人,你們這些南蠻子只配給我們當奴隸,這花花世界只有我們這些人才能享受!”
建奴們發出瘋狂的歡呼聲,在喜峰口中瘋狂的屠殺著。
那名抱著孩子的婦人直接被莽古爾泰一刀劈成兩半,她懷中抱著的孩子直接被莽古爾泰從地上撿起來,扔向空中,如同踢足球一樣,將其踢死。
那些衝進堡中的漢八旗士兵在某種程度上比建奴還要殘忍,他們絲毫不在乎喜峰口堡中的人的求饒聲,依舊將手中的長刀狠狠的向著他們的胸膛刺去。
這些漢八旗在遼東受到的欺辱,今天竟然全部發洩在同胞身上。
整個喜峰口堡變成了人間煉獄,這裡曾經生活的幾千人在一個晚上全都變成了冷冰冰的屍體。
“什麼?建奴從喜峰口破關而入?”三營屯薊鎮總兵府中,薊鎮總兵吳國俊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冷冷的看著前來報信的那個親衛。
“回大人,乃是正藍旗人馬莽古爾泰部,其大約有三萬人之眾。守備大人領著人馬上城牆了,他讓我前來報信。”親衛跪在地上,一臉驚慌的說道。
吳國俊一臉陰冷的看著那名親衛,“你說的可是真的?”
“謊報軍情乃是死罪,小的不敢胡說。根據守備大人估計,莽古爾泰部應該只是前鋒,後續會有大批人馬。”
“三萬人還只是前鋒?”吳國俊一時之間急了起來。
這三萬人只是前鋒,那後面會有多少?五萬還是十萬?
一想到那密密麻麻的建奴,吳國俊就頭皮發麻。
“傳令下去,封鎖所有道路,堅壁清野,將所有百姓都給我趕進城池之中,禁閉城門,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還有,趕緊將此事以八百里加急上報朝廷,讓朝廷趕緊增兵。”
吳國俊一臉急色,厲聲大喊道。
親衛聽到這話,急忙道:“大人,守備大人還在和建奴血拼呢,趕緊出兵救他啊。”
吳國俊一聽這話,直接提起一腳,踹在了那名親衛的身上,“救個屁啊,建奴是什麼樣子你難道不清楚嗎?以城據守還差不多,你還想讓我出城野戰?這不是找死,是幹什麼?”
自從薩爾滸之後,明軍的膽子都被建奴給打沒了,如今一聽是建奴破關而入,那個敢出去和建奴野戰?
就算出去野戰,輸的也肯定是明軍。
黎明前的黑夜是一整天中最黑暗的時刻,一匹快馬在官道上朝著京城的方向不停的賓士著。
“開城門,八百里加急,十萬火急!”
一個兵士停在京城的城門下,手中揮舞著一個被火漆密封的竹筒。
“什麼軍情?”
城頭上一個守城兵丁伸出腦袋,向下望去。
“某乃是宣鎮總兵府,建奴繞道喜峰口,快開城門!”
城頭上的兵丁一聽這話,急忙將一個竹籃放了下去。
“深夜不得入城,我們只能將你從城頭釣上來,然後再給你配一匹快馬。”
城頭上計程車兵對著下方大聲喊道。
幾個呼吸之後,一個身著鐵甲,疲憊不堪的兵丁被吊上了城頭。
“多謝了!”
士兵從懷中掏出身份憑證,交給城頭上的守軍,隨後在守軍的安排下,騎上一匹快馬,向著皇宮的地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