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宴說到做到,去了英武院,待蘇明妝換好衣服,就教其那套早就定製好的功夫。
蘇明妝也說到做到,第二天哪都沒去,刻苦地練了一天。
習秋沒說到也做到了——第二天晚上,華麗麗地被自家小姐打敗。
蘇明妝心情大好,讓廚子專門燉了兩鍋姑娘們喜歡的桂花冰糖藕羹,不僅犒勞雁聲院的下人們,還讓人給國公府所有丫鬟們送去。
夜晚靜悄悄,但國公府卻歡聲笑語一片。
打贏了習秋,蘇明妝心情大好,喝了一碗桂花冰糖藕羹後,便離開英武院,想到處走走。
雅琴等人見小姐要散步,急忙放下湯,準備跟上來。
蘇明妝笑著擺了擺手,「你們休息吧,不用跟著我,我自己走走。」
雲舒道,「那怎麼行,大晚上的。」
蘇明妝哭笑不得,「這裡是府內,能有什麼歹人?再說,你學武藝了嗎?若真有歹人來,是你保護我,還是我保護你?」
雲舒瞬間覺得剛剛的甜湯不甜了,現在就想去打兩套拳。
這時,一道高大身影,出現在蘇明妝身旁,「有我在,你們放心。」
不是別人,正是安國公。
雲舒還沒回答,被身後的王嬤嬤拽了出來,王嬤嬤殷勤道,「放心!那就勞煩國公爺了。」
裴今宴點了下頭,對蘇明妝道,「我們走。」
「好。」
隨後,兩人出了英武院大門。
兩人走後,王嬤嬤便埋怨,「死丫頭,看不出眉高眼低?你還真想看著小姐和離,咱們再收拾收拾回學士府?」
雲舒急忙搖頭,「奴婢不想!其實……其實奴婢想讓小姐和國公爺好好的。」
自從消除了之前的誤會後,學士府的下人們早就融入國公府了。
裴老夫人慈善,國公府的規矩不多,雖然下人們有些懶散,但是人是一頂一的好,不像其他府裡那般勾心鬥角。
相處這麼久,她們就沒聽過哪個丫鬟私下說誰壞話,大家都嘻嘻哈哈的,她們很喜歡這裡。
王嬤嬤笑道,「這不就對了?以後若在學士府,咱們該怎麼伺候就怎麼伺候,但在國公府裡,只要國公爺不在,咱們就別跟著,讓她們單獨相處,培養一些感情。」
雲舒恍然大悟,「嬤嬤有道理!奴婢知曉了。」
另一邊。
蘇明妝腳步輕快,激動的心情,讓她難以安靜下來。
裴今宴看著女子一直上揚的唇角,笑道,「打贏了習秋,就這麼高興?」
蘇明妝淺笑,「並非因為打敗她。」
「那是?」
蘇明妝本來也只是高興,並未深究因為何事而高興,被他追問後,這才真正地思考起來。
她讀了釋本,高興。
她學了軍醫術,高興。
她學武成功,高興。
她高興是因為好學嗎?又好像不是,而是一種……死裡逃生的狂喜感。
雖然她已經說服自己很多次,那個夢只是個夢,最多就是個預知之夢,不會發生,但她依舊害怕自己再次落入那個可怕境地。
這也是她拼命保裴老夫人性命丶絞盡腦汁讓裴今酌離京,以及她讀書學武的原因——只要她的生活與夢境大相徑庭,那種墮入深淵的恐懼,才能離她遠一些。
裴今宴見女子沒馬上回答,道,「沒關係,不方便回答就不回答,我只是隨口問問。」
蘇明妝收回思緒,「是因為松月寺事,我遇歹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怕自己再遇歹人,所以想學武。」
裴今宴瞭然,「原來如此。」
之後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將那問題嚥了回去。
蘇明妝捕捉到這一細節——她猜,他一定是想問,當初明明救了她,為何她卻恩將仇報地栽贓,現在強嫁成功,卻又要和離吧?
這件事,確實不好圓!
好在,裴今宴沒問。
兩人走到了小花園,看見了涼亭,蘇明妝突然好奇問道,「裴將軍,你能給我演示下,是怎麼跳上涼亭的嗎?」
「好。」
裴今宴並未推辭,幾步上前,一個縱身先是跳上美人榻的欄杆,同時雙手抓到飛簷下的簷枋。
隨後一隻手繼續抓簷枋,另一隻手放開,踩著美人靠一個轉身,便面朝涼亭外丶背對涼亭。
再一個燕子挺身,整個人輕巧一翻,就這麼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