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要來他這篾製品作坊打工,自然是要交給祝秀青去帶。
有祝秀青在,他放心得很。
至於王青能不能吃苦,是不是真心想打工,等他從板橋鎮回來了就知道情況了。
大棚內,祝秀青帶著祝笑笑、高大壯還有小花生正在津津有味的吃著米粉,這看到劉星帶著一個漂亮女孩走進來了,詫異之餘連忙迎了上來。
“姐,他叫王青,是我同學,想跟你學習篾製品的手藝!”一見面,劉星就沒有廢話,將來意說了出來。
“沒問題。”祝秀青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拉著王青就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你吃早餐了沒有,要是沒吃,我給你去端。”
“我不餓,我……我……”王青支支吾吾的有些害羞。
“放心,我家開了早餐店,你沒吃的話免費請你吃,中餐也是免費的,但晚餐可就不包了!”劉星知道王青身上沒錢,當下笑說著化解了尷尬。
“真的?”王青壓低聲音問一旁的祝秀青。
“當然是真的了,我跟你說,劉星家的米粉可好吃了!”祝秀青見王青有些不相信,當下拉著就往皮蛋早餐店的方向走。
劉星沒有跟上,而是轉身對陳村長道:“您還沒有吃早餐吧!要不也一起去吃?我父母現在應該就在早餐店幫忙,您要是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說,就去找他們吧!”
“我得去板橋鎮了,要不然我那兄弟該得又著急了!”劉星帶著歉意的補充了一句,眼見陳村長表示一點都不介意,當下轉身就走出了大棚。
馬路邊上。
張小魚看到劉星迴來了,當下不由鬆了一口氣:“你的事情忙完了吧?趕緊上車,我算是怕了你。”
“著什麼急,說句不好聽的,我就算是去了板橋鎮,那也不見得能幫上忙!”劉星開啟了車門坐了進去,這時他才發現車裡面多了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
這老頭叼著旱菸鬥,雙手的老繭厚的有些恐怖,就像帶了一雙加厚的手套一樣。
劉星被旱菸鬥飄出來的煙給燻到了,他皺眉之下開啟車門連忙走了出去:“我說張哥,這老頭誰呀,你想燻死我也不帶這樣的啊!”
“也是篾匠,一道去板橋鎮的!”張小魚訕笑著解釋,舉手投足間有些尷尬:“你就將就著點,板橋鎮開車去的話也沒多遠。”
“你這話什麼意思?”劉星看了一眼將旱菸鬥收起來的老頭,突然間他感覺被張小魚給騙了。
“我能有什麼意思啊!”張小魚見劉星不願意走了,當下只得開啟車門走了出來:“實話跟你說吧兄弟!這次去板橋鎮修復金豆蒸籠的篾匠師傅,除了你跟車裡面坐著的,還有另外三十多個從外省請來的篾匠大師,這是我二爺的意思,可不是我能左右的,當然了,出發點是好的,那就是為了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將金豆蒸籠給修復好!”
“那要是修不好呢?”劉星在明白過來後,苦笑的反問了一句。
篾匠手藝看著簡單,其實是一門大學問,他自問是懂的一些篾製品的製作,但憑心而論,離篾匠大師還差得遠。
也就是說,真正能夠達到篾匠大師手藝的,在這世界上,在1993年,只怕根本就沒有幾個。
張小魚這說從外省請來了三十幾個,這根本就是在吹牛,或者是那些會點篾匠手藝的師傅在吹牛。
劉星本以為張小魚來請他去修復金豆蒸籠,是專門單獨來請他,是有誠意的,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人家是廣撒漁網,請他只是路過順帶而已。
一想到這,劉星就有些哭笑不得。
早知道這樣,打死他也不去板橋鎮。
畢竟他現在早餐店跟篾製品作坊的事情都忙不贏。
但現在已經答應了張小魚,要是不去又說不過去,當下只得重新坐進了小車內。
坐在一旁的老頭一看就知道是從大山裡面請出來的,整個人很拘束,也很謹慎,在劉星坐到他身邊的那一刻起,臉就繃著,像防著一個賊似的。
劉星看在眼裡,記在心上,當下也沒有在多說什麼,在他看來,只要這個老頭不在車內抽旱菸就行。
“師傅,走吧!去板橋鎮。”張小魚沒有回答劉星的話,而是朝司機揮了揮手,然後閉上了眼睛。
要是金豆蒸籠真的修復不好,那他以後可就沒有好日子可過了。
劉星轉頭透過窗戶看向皮蛋早餐店,他發現四叔騎著一輛嶄新的二八腳踏車出現在門口,後架上還坐著一個胖乎乎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