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千塊錢的賭注,在93年可不是小數目了。
這一放在餐桌上,頓時好多篾匠都眼紅了。
不過大部分都有自知之明,沒有參與這場比試。
其中最年長的白髮老篾匠說道:“我都這把年紀了,參與比試就算是贏了又能如何,還是讓這位少年跟曲大通比試吧!我看著就行。”
“雖說這少年有些不自量力,敢跟曲師傅的孫子曲大通較勁,但有些事情我們還是看著的好,免得傳出去說我欺負小孩!”這是一個大頭篾匠的聲音,看他一副低頭哈腰拍馬屁的樣子,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
張新華看到這一幕笑了笑,他沒有說話,而是靜待事情的發展。
畢竟他請來的人越有本事,那修復金豆蒸籠的希望就越大。
他現在才發現。
自從這個劉星來了以後,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張小英見情況有些不對勁,連勸道:“劉星,別跟曲大通比試篾匠手藝,他這個人齷蹉卑鄙的很,到時候使詐只怕會輸的很慘。”
“哈哈……我媳婦這話說的很在理!”不要臉的曲大通開心的看向劉星:“你要是怕輸,現在退出還來的及。”
“誰說我怕了?”劉星沒有理會曲大通的囂張,而是看向曲師傅:“篾匠手藝比試五花八門,你總的定個規矩,別到時候我贏了你孫子賴皮不承認,那可就不好了!”
“好!很好!”曲師傅渾濁的眼眸眯了眯:“你這小孩心氣兒很高,不被打擊一兩下以後走上社會肯定會死的很慘,篾匠比試的規矩很簡單,誰要是在一個小時內編織出得心應手的篾製品,並且得到在場半數人的認可,那就算是誰贏。”
“任何篾製品都行?”劉星不由問道。
要真是這樣,他想輸都難啊!
“嗯,都行!”曲師傅點頭回道。
“那還等什麼,開始吧!”劉星看向張新華:“這場比試雖說只是娛樂,但我想必要的公正還是要有的,所以我想請您當一個公證人。”
“沒問題!”張新華微笑回道。
就算是劉星不說,他也會主持公道。
“來人了,去準備篾匠的工具包一個,上好的南竹十根!”張小魚知道劉星跟曲大通只見的比試已經無法阻止,當下連忙叫守在門口的張家人準備材料跟工具。
張小英見事已至此,只得陪伴在劉星的身邊,帶著眾人來到了大廳外面的草地上。誰也沒有注意到,劉星出來的時候,拿著一隻雞腿只啃了一口,接下來卻是沒有任何動作了。
此時太陽已經下山,夜幕降臨,只有西面的天際邊有點點餘暉照亮著整個天地。
篾匠工具還有材料南竹在片刻之後就被送來了,曲大通沒有說話,而是從工具包中拿出篾刀就開始破篾製作起他拿手的篾製品。
看其熟練的樣子,基礎功還算是紮實。
劉星第一時間並沒有著急製作篾製品,而是看著曲大通使用篾刀的方法,在看了有三分鐘後,才笑了笑開始埋頭製作起屬於自己拿手的篾製品來。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比試。
他要是贏了,自然是沒有誰在小看他這個小孩。
而要是輸了,他只怕得馬上滾回集市去。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在場的絕大多數篾匠,還有張家人都很不看好他劉星。
畢竟才十四歲的年紀,要是能拿出令這些人看好的篾製品才怪。
也就是說,在所有人心目中,曲大通那是贏定了。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戲劇化的一幕發生了。
曲師傅的臉色突然間變了,他發現劉星破篾的手法竟然跟沿海一地最厲害的篾匠大師黃師傅很像,熟練的程度竟然比他都要精純。
“這不可能!”曲師傅連忙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是七星破篾手法!”一旁的黑衣老者嘶啞著聲音:“這個劉星看來不簡單啊!至少背後站著一位篾匠大師。”
“那我孫子曲大通豈不是要輸了?”曲師傅慌神的看向黑衣老者。
“那倒未必,大通製作的是燈籠,這個需要很高的熟練度跟技術才能製作出來,而且你家就是靠製作燈籠發家的,要是輸給了劉星,那以後也沒臉在沿海一帶混了!”黑衣老者這話看似是在安慰,其實卻是在警告曲師傅,這一場比試是你曲家挑起來的,一旦輸了,那後果非常嚴重。
所以,還是抱著曲大通穩贏的希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