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司空雷跟劉大庚都不好意思的臉紅了。
的確,那些用杉木跟稻草臨時搭建的宿舍真的很破舊了,不管是天晴還是下雨,裡面都潮溼的很。
當初好多外地人來磚廠打工,就是因為這臨時宿舍的問題而紛紛都跑了。
他們本來打算等賺了錢之後在修整一下這些臨時宿舍,現在被劉星這一提出來,他們才感覺到,他們經營的這磚廠,之所以會倒閉,原來好些問題都是因為急功近利的原因。
要是將磚廠的環境給弄好了,招人這塊應該沒有任何問題,而人手一旦充足,就憑藉‘質監局’的那些個人,在磚廠要想鬧事,只怕根本就行不通的。
因為整個磚廠做事的,算上本地村民,那至少都有上百號人。
但就是因為他們不得人心,最後才變成了這樣。
一想到這,司空雷跟劉大庚終於明白了他們經營磚廠為什麼會失敗了,原來都敗在細節上。
劉星看著他們倆的樣子笑了笑:“對了!這都過去三天了,磚廠欠下的地稅你們補交了沒有?”
“這個……”司空雷看了劉大庚一眼才如實回道:“沒有,我們都跟松木鎮的那幾個收稅的公務員都鬧僵了,這補稅的話,感覺面子拉不下去啊!”
“不錯!”劉大庚跟著訕笑。
他們倆本來想找陳村長幫忙,當個和事佬請當初幾個收稅的公務員吃飯道歉的,但因為在忙著磚廠的事情,所以根本就還沒有來的及去實現。
“那你們就僵著吧!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這不管是偷稅漏稅,還有拖稅抗稅,最後真要追究起來,你們兩個可是要坐牢的!”劉星認真的說道。
見父親跟司空雷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劉星搖頭又道:“都說了要你們先去找一個會計普及一下稅收方面的知識,你們倆就是不聽,其實合理交稅對你們可是有大好處的,只是你們不清楚而已!”
“交稅還能有什麼好處?”司空雷糊塗了。
劉大庚也是不解的很。
因為一想到每年要交幾萬塊錢的地稅,他就有些心疼。
劉星道:“這樣吧!我給你們支一個招,去鎮辦公樓親自去找鎮長說一下補稅的事情,就說你們倆是被我罵來的,在交完稅之後,你們可以請鎮長來給磚廠開張剪綵,務必不要太小氣,給鎮長還有一同前來的公務員們一個紅包,這紅包不能太大,因為會被說閒話調查的,但也不能太小,怕鎮長他們看不上,總之……好好招待鎮長他們就行。”
“你這話說的,就好像鎮長他一定會來我們這破磚廠!”劉大庚沒好氣的說道。
“是啊!要是不來呢?”司空雷跟著反問道。
“呵呵……會來的,我敢保證!”劉星神秘的笑了笑。
94年的松木鎮,在整個hy市來說,那可是非常貧窮落後的,作為松木鎮的鎮長,自然也是‘清官上任清水坐’,根本就沒有一點外快可以撈。
這樣下去,就憑藉那點公務員的死工資,自然是捉襟見肘混不下去。
他叫父親請鎮長來磚廠剪綵,不是要賄賂鎮長,也不是要拉鎮長下水,而是想表明一個態度,那就是這青石村的磚廠是松木鎮的一個小企業。
雖然破爛,不賺錢。
但整個磚廠還是將鎮長他老人家放在眼裡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鎮長就算是不知道他的百萬身家,也是會來給磚廠剪綵的,也會幫忙給磚廠解決一些實際性的問題。
畢竟……94年,在農村根本就沒有幾個企業能為本地增長gdp,也沒有幾個企業能解決本地村民的就業問題。
而磚廠雖小,再怎麼說都能解決一百多個人的就業問題,哪怕好些是外地人,至於gdp,經營的好一年賺個五六十萬應該不成問題。
這要是按照比例去交稅,那鎮長指不定會樂歪了嘴,所以劉星才敢這樣肯定鎮長會來磚廠剪綵。
只是這話不能說,只能隱藏在心中。
要是父親跟司空雷還不去找鎮長,那他真的沒有辦法了,只能還是哪天有時間,親自去一趟鎮辦公樓了。
然而劉星小看了父親,也小看了司空雷。
他們倆見劉星說著這樣有自信,當下相互看了一眼後,就決定按照劉星說的去做。
雖然他們很愛面子,但磚廠的重新開張對於他們來說,那自然是更加的重要。
當然了,之所以敢下定這樣大的決心,那是因為他們相信劉星,相信劉星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