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我不是針對你!”劉星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皺眉認真的說道:“這百年香椿木上刷的清漆是按照金豆蒸籠上留的配方調配的,出現差錯這很正常,你知道它還有另一個很響亮的名字嗎?”
“什麼名字?”
油漆老頭低沉著聲音,要不是因為張二爺在場,他真的很想抽劉星一耳光了,竟然讓他一個刷了幾十年的老油漆工顏面掃地,這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你是篾匠大師又怎麼樣,但也不能當著二爺的面說他的不是啊!難道連一點職場的基本操守都沒有?
劉星沒有理會油漆老頭的情緒,而是說道:“這款清漆在金豆蒸籠的孤本中又叫琉璃漆,只要調配成功,顏色透明像水一樣純淨,而且還會散發出一種濃濃的清香,可你調配出來的呢,顏色淡黃不說,還有很濃濃的汽油味,我就想不通了,好好的你在清漆中加入汽油幹嘛?”
“你!你!加汽油可以加快油漆的揮發,這你難道不知道?我幹了幾十年的油漆,難道還用你教?”油漆老頭吹鬍子瞪眼據理直爭,說話的聲音因為生氣都變了。
看得出來,他是一個急脾氣的人,根本就見不得別人說他的不好。
張二爺見狀連道:“好了,老朱!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你看了我給你的油漆配方,他最後成功的顏色與模樣是不是像劉星說的那樣?”
“這……是的,是的!”油漆老頭一愣之下尷尬了,接著不得不點頭承認這個事實。
金豆蒸籠有關清漆的配方,真的是劉星說的那樣,而且一點都不差。
“既然這樣,你有什麼資格發脾氣,有什麼資格跟劉星吵架?”張二爺瞪了油漆老頭一眼:“不想拿不到工錢那就老實點。”
“好的,二爺!”油漆老頭被瞪的連忙低下了頭,但對劉星的怨恨在此時已經有些壓制不住了。
在想了想後,他眼珠子一轉突然間道:“二爺,這位劉師傅既然說我不會調製油漆,那想必他肯定會,要不要我將剩下的材料都拿過來讓他試一下啊?”
要是能成,那就皆大歡喜,他也只得將這口氣往肚子中咽。
要是不能成,哼!那肯定要落井下石讓劉星好看。
在板橋鎮敢得罪他老朱,簡直反了天了他。
張二爺不知道這是計,當下和藹的問劉星:“你會調製油漆嗎?要是會就幫個忙,這老朱年紀大了,不要跟他一般計較。”
“會!不過這琉璃漆也是第一次調製!”劉星如實說道。
油漆最大的難題就是調配各種想要的顏色,達到了這一點基本上就可以出師了,至於刷油漆、打底、磨砂等等步驟,說白了就是孰能生巧,根本就沒有什麼技術可言。
而且油漆工還有一個最大的禁忌,那就是有毒。
一般情況下,身體不行的最好不要入油漆工這一行,雖然工資高,但後遺症卻是很多。
這偶爾調配一次沒事,但多了自然是不行,他就是會也不會攬這個活。
“那你看著幹嘛?趕緊去拿材料啊!”張二爺低沉著聲音對油漆老頭喝道。
“哎!馬上就去!”油漆老頭嘴角抽了抽,轉身就跑了。
片刻之後,就帶回來了一大包材料,放滿了整整一桌。
劉星捲起了衣袖,當下就開始調製起來。
眼見沒有桐油,當下對張二爺道:“您去叫小魚哥弄一桶桐油來,現榨的那種最好,它有粘性,能夠最大的程度的吸附在百年香椿木上。”
“好!”張二爺轉身離去。
劉星沒有閒著,開始將各種材料混合在了一起,並且將材料的混合度重量精確到了用‘稱’的程度,哪怕是多一點點,他都會毫不留情的將之給拿出來。
油漆老頭在一旁看著,不由為劉星的認真感到敬佩,但更多的是擔心,因為他發現劉星配置琉璃漆的手法很熟練,熟練到他這個老油漆工都自愧不如的地步。
早知道這樣,他打死也不提建議讓劉星來調製琉璃漆了,這搞不好是要搶他的飯碗啊!
不過想歸想,有一點卻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那就是琉璃漆要是容易調配,那就不會等到現在了。
想到這,油漆老頭老朱嘴角上揚壞笑了一聲,偷偷的藏起了一種名為‘白硃砂’的材料,然後坐在椅子上悠閒的喝了茶。
他不知道的是,張小英此時早就站在窗外看著這一切,眼見劉星在滿桌子找白硃砂,當下氣的一腳就踹開了大廳的房門:“老朱,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