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靜謐得彷彿連風聲都被壓制住,然而暗潮在無形中湧動,誰都無法安然無事。葉霜凝在紫鸞殿中緩緩踱步,屋內的燭火明滅不定,映在她眼底的光芒顯得更加深沉。
“皇后的勢力已經削弱,但她不可能如此甘心失敗,”葉霜凝心中冷靜地推測,“她失去了左都督這個外援,然而宮內她的根基尚存,若不一舉擊潰,終究是個隱患。”
趙婉走了進來,輕聲道:“娘娘,最近有訊息傳出,六皇子似乎要在太后支援下進一步攀升,這是否對我們有利?”
霜凝抬眼看向趙婉,點了點頭,語氣冷靜:“太后的意圖逐漸明朗,她想扶持六皇子與皇后對抗,穩固自己的地位。只要六皇子崛起,皇后的力量會更加搖擺不定。”
“那娘娘,我們是否要藉此機會,繼續打壓皇后?”趙婉心中有些急切,她清楚,若皇后再次被削弱,葉霜凝的地位將更加穩固。
“當然,藉機而為,才能在這場博弈中取勝,”霜凝微微一笑,語氣堅定,“不過,我們需要找到合適的籌碼,讓皇后自亂陣腳。”
趙婉聽到此,眼神中閃過一絲明悟,點頭退下,心中已有了想法。霜凝雖然看似輕描淡寫,但她深知,這場宮斗的每一步都必須小心翼翼,一步走錯,便可能滿盤皆輸。
與此同時,皇后寢宮內,氣氛壓抑沉悶。皇后坐在繡著牡丹花的錦凳上,眉頭緊鎖,手中的茶盞輕輕擱下,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麗妃已經被徹底打入冷宮,左都督府的事情讓本宮失了幾分聲望,現如今,連太后都敢明目張膽地支援六皇子!”皇后聲音裡帶著隱隱的怒火。
站在她身邊的親信嬤嬤李嬤嬤低聲道:“娘娘,六皇子雖得太后看重,但只要皇長子尚在,您仍然是後宮之主,無需太過憂心。”
皇后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後宮的位置誰都想奪,我的地位危若累卵,怎麼可能不憂心?那葉霜凝步步緊逼,手段深沉,我必須先發制人。”
她的目光突然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低聲吩咐:“去把張太醫叫來,本宮有事要問他。”
張太醫是宮中聲名顯赫的御醫之一,與皇后交好多年。皇后眼下正需要一手好棋,張太醫就是她佈下局勢的重要一環。
幾日後,張太醫被召入皇后寢宮,他低眉順眼,向皇后行了禮後道:“娘娘,您喚臣來,有何吩咐?”
皇后略微頷首,示意李嬤嬤屏退左右,才緩緩開口:“本宮最近時常覺得不適,恐怕是心神不寧,勞煩張太醫替我診治。”
張太醫一邊替皇后把脈,一邊若有所思。他雖醫術高明,但深知宮中的權鬥不容小覷,皇后此次召見,必定別有深意。
果然,皇后忽然壓低了聲音,目光凌厲:“本宮聽聞太后的身子並不如她所表現的那般硬朗,這件事張太醫應該比任何人更清楚。”
張太醫心頭一震,皇后的話意再明顯不過,她想讓他在太后的病情上做些文章。可是動太后的身體,若被人察覺,後果不堪設想。
“娘娘,臣不敢妄言,太后娘娘的身體一向保養得宜,臣……”
話未說完,皇后的眼神已然轉冷:“張太醫,本宮並不是要你真的動太后的身體。你只需稍稍放出些訊息,表示她的病情比外界傳聞的要嚴重些便可。”
張太醫猶豫了一下,但看著皇后的神色,他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餘地,便低頭答應了下來。
與此同時,霜凝這邊的動作也沒有停歇。趙婉暗中探聽到皇后正與張太醫密謀,立刻來稟告。
“娘娘,皇后似乎想在太后身上做文章。”趙婉小心地說道。
葉霜凝冷笑一聲:“她真是急了。若太后病情被炒作得嚴重,勢必引發朝中震動,這時正是我們借力打擊她的時機。”
霜凝迅速決定,要在太后面前進一步加強自己的信任。她親自準備了珍貴藥材,借探望之名向太后進獻,並藉機暗示太后,皇后有可能利用她的病情做文章。
太后雖然對皇后仍有幾分信任,但霜凝的言語卻足夠讓她心生疑慮。
“霜凝,”太后在她臨走時低聲道,“你說得不錯,後宮的確不太平,本宮會留心。”
幾日後,張太醫放出的風聲果然傳遍了宮中,太后的病情被傳得沸沸揚揚,甚至有流言說她已然病入膏肓。
太后得知此事後,立刻召見了張太醫,面色陰沉。她雖然年邁,但頭腦清醒,心中隱隱覺得這背後有人刻意操控。
張太醫在太后面前戰戰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