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寧和宮中的燭火依舊在輕輕搖曳。葉霜凝將手中的卷宗放下,目光沉靜地望向窗外,風吹動簾幕,似乎帶來了遠處隱隱約約的低語。李敬和林世瑜等人已經領命而去,寧和宮內一時顯得格外安靜,但葉霜凝心中卻如驚濤駭浪,不得安寧。
這時,碧蓮端著一盞熱茶輕聲走來,將茶杯放在葉霜凝面前,低聲道:“娘娘,您已經一夜未閤眼,還是稍作休息吧。”
葉霜凝淡淡一笑,輕抿一口茶,茶水的苦澀與甘甜在舌尖交織,彷彿眼下的局勢一般。她輕聲道:“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朝局未穩,太子那邊暗流湧動,稍有不慎,便會滿盤皆輸。”
碧蓮微微頷首,但眉宇間依舊滿是擔憂之色:“娘娘,太子若真的採取行動,我們是否該提前佈局,以防不測?”
葉霜凝點點頭,目光變得深邃:“是的,太子的野心不會輕易放棄。接下來,我們必須主動出擊,不能再被動挨打。”她頓了頓,接著說道,“碧蓮,你去通知林世瑜,命他在京城內安排更多的人手,一旦發現太子有異動,立即採取行動。另外,將我之前準備的那份密函交給安國侯,讓他知道我們的誠意。”
碧蓮領命退下,葉霜凝則繼續思索著接下來的計劃。她知道,這場權力的博弈已經到了關鍵時刻,每一步都必須慎之又慎,否則便可能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與此同時,東宮內的氣氛則顯得異常壓抑。太子李睿站在書房中,眉頭緊鎖,手中握著一封剛剛收到的密信。信中的內容令他面色陰沉,母后的處境已經岌岌可危,而葉霜凝卻在朝中逐漸穩固了自己的地位,這一切都令他感到極度的不安。
太傅秦熙站在一旁,見太子神情不悅,低聲問道:“殿下,信中所言可是有關於安國侯的訊息?”
李睿冷冷點頭,將手中的信遞給秦熙:“安國侯與葉霜凝暗中接觸,看樣子,他的態度已經逐漸傾向於她。若是讓她繼續拉攏安國侯,東宮必然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秦熙看完信後,眉頭深鎖,緩緩說道:“殿下,如今之計,唯有想辦法讓安國侯改變立場,或是令他保持中立,方能扭轉當前的不利局面。”
李睿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安國侯此人,利益至上,只要我們能給他更大的好處,他自然會重新考慮。”
秦熙點頭表示贊同,但隨即又道:“但安國侯終究是牆頭草,我們不能將所有希望都寄託於他一人身上。殿下,不如考慮與左相趙雲山聯手,趙雲山在朝中也頗有勢力,若能得到他的支援,必定能對葉霜凝形成牽制。”
李睿聞言沉思片刻,緩緩點頭:“太傅所言極是。趙雲山雖與我關係疏遠,但只要有利益可圖,他未必不會出手相助。傳信給趙雲山,就說本宮想與他一見。”
秦熙領命而去,李睿看著窗外的夜色,心中暗暗發誓,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葉霜凝繼續得勢。
第二天清晨,天色剛剛破曉,寧和宮中便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碧蓮匆匆走入正廳,低聲對葉霜凝說道:“娘娘,左相趙雲山派人送來了一封密信,說是希望能與娘娘密談。”
葉霜凝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訝異:“趙雲山?他為何要與我密談?”
碧蓮搖了搖頭:“信中並未說明,只是說事關重大,請娘娘務必赴約。”
葉霜凝沉思片刻,隨即說道:“看來這趙雲山是想在這場鬥爭中尋找自己的位置。好吧,安排一下,本宮今夜便去見他。”
夜幕降臨,葉霜凝一身素雅的衣衫,悄然離開寧和宮,在幾名護衛的陪同下,來到了京城西郊的一處偏僻宅院。這宅院是趙雲山在城外的別院,位置隱秘,鮮有人知。
趙雲山已經在正廳中等候,見到葉霜凝到來,連忙起身行禮:“葉娘娘,深夜相邀,實屬冒昧,但事態緊急,還請娘娘見諒。”
葉霜凝淡淡一笑,坐在廳中,目光直視趙雲山:“左相深夜相邀,究竟有何要事,不妨直言。”
趙雲山沉聲道:“娘娘,如今太子一黨正在暗中謀劃,試圖策反安國侯,重新掌握朝中大權。趙某雖然與太子並無太深交情,但也不希望看到朝廷因此而陷入動盪。因此,趙某願助娘娘一臂之力,共同對抗太子的野心。”
葉霜凝聞言,心中暗暗冷笑,趙雲山此番言辭聽似忠誠,實則不過是想在這場權力鬥爭中投機取巧,謀取更大的利益。但她面上依舊保持著平靜,微微一笑:“左相願助本宮,自然是再好不過。不過左相此舉,可是要冒不小的風險,太子那邊若是得知,恐怕不會輕易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