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燒製陶瓷,擺弄名貴花木,被參了。
朱允熥花了內帑二十萬兩銀子建磚爐,被參了。
朱允熥……
嗯,被參了,被參了,被參了……
而那群強行把朱允熥扶上皇位的淮西武將,現在隔三差五就得在奉天殿上和人吵架,維護新帝。
彷彿是真應了道衍師父那句話:朱允熥上位,反倒是件值得恭喜的事情。
如今看到這份令人哭笑不得的「報紙」。
朱棣在心態上幾乎都已經開始習以為常了,就連面上的笑意都壓不下了:「搞這東西又得花上不少銀子吧,呵呵,看來……離道衍師父的目標,又近了一步啊。」
原本他還不敢全通道衍和尚的那一聲聲「恭喜」。
不過現在看來。
照這情況繼續發展下去。
未來可期啊!
然而,這一次道衍卻沒有回應他,反而面上露出一絲凝重之色,微微蹙眉,若有所思。
「道衍師父,怎麼了?」朱棣收起面上的笑意,問道。
「看到那一篇和祥瑞有關的文章了沒?」道衍應聲道。
朱棣點了點頭:「給他安了個順應天意的名頭,歷代上位者屢見不鮮的一種手段。不過……又是什麼傳媒司,又是什麼工業司,花這麼大的功夫耍點錦上添花的小手段……不值當。」
朱元璋一直十分重視子孫後代的教育,朱棣胸中的見識韜略自然不差,也一眼就看出了這篇文章的端倪。
道衍和尚雙眼微眯。
道:「正是這一點,所以貧僧認為,這份『報紙』後面的推手,應該不是新帝,而是站在那群淮西武將背後那人!」
「新帝甫一上位就做了不少離經叛道的事,只怕在應天府的風評不是太好,所以他造出來了個祥瑞,還藉著新帝那『玩物喪志』的名頭做遮掩……不對勁,這很不對勁。」道衍神色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