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眠,那個...外婆是不是...知道了,我們...”
厲爵修一句話說不完整,他的聲音裡不知為何竟有一種悲傷。
“嗯,我從小就在她身邊長大,我的言行舉止,說話的方式,斷句,會有什麼小動作和小習慣,外婆都一清二楚。”
外婆只是老了又不是傻了,人家年輕的時候,可是拔尖的翻譯官,腦子聰明著呢。
怎麼會發現不了其中的奧妙。
“為什麼會那麼清楚你的習慣。”
厲爵修一隻手緊緊的捏著裙子的衣料。
他心裡其實明白,但他更想聽鹿眠的答案。
“因為愛,外婆足夠愛我,所以能記住我所有的習慣,我的愛好,我的一切。”
她記得小的時候在鄉下很喜歡布偶娃娃,但一直沒買。
後來媽媽偶爾帶著自己去外婆家,她只是多看了一眼路邊櫃檯裡放著的布娃娃,外婆看到了,卻沒有忽略。
就悄悄賣給她了。
她還記得那是一隻考拉玩偶,當時她愛惜不行。
一直用一個袋子裝起來,想摸的時候才取出來,抱在懷裡摸兩下又放進去,儲存的好好的。
雖然後來每一年都能收到外婆給她的一隻嶄新的玩偶作為生日禮物,但都沒有那隻考拉在她心目中佔的位置重要。
直到現在那隻考拉,還完好無損的被她儲存著。
厲爵修身側裙子上的布料都快被他捏爛了。
果然是這個答案,和他預料中的一模一樣。
因為愛,所以一眼就能發現誰才是真正的鹿眠。
那他呢,他的親人貌似沒有一個人認出他。
他周身氣息低沉。
“發現不了異常,是因為不愛,不在乎,所以即便有任何改變,也發現不了,對嗎?!”
“差不多吧,誰會特意去關注一個不在乎的人,我是想不到的。”
鹿眠沒太關注他的情緒,她現在腦中都是想著待會兒該如何應付她奶奶那一家更難搞的人。
“走吧,我們先下樓把客人都送走。”
情緒低落的厲爵修只是嗯了一聲,一直沉默的跟在她身邊。
鹿眠剛到樓下,就被鹿鶴年叫走了。
厲爵修站在門口,對著離開的客人一一道謝。
脖子忽然被人用手遏制住。
“嘿,姐妹,怎麼了?看起來不太高興啊。”
同屬一類陽光開朗的聲音卻帶著絲絲傲氣。
厲爵修身子踉蹌了幾下,側眸看著用手勒著他脖子的女人,阮梔子。
他認識的,而且還很熟悉。
他並不知道這人和鹿眠很相熟,只是禮貌疏離的稱呼了她一聲。
“阮小姐。”
“阮小姐!?”
阮梔子眼神驚愕的凝視著他,輕哼一聲。
“鹿眠,你結婚不通知我這個閨蜜給你做伴娘,也就罷了,現在怎麼連我這個朋友都不打算認了,叫的這麼生疏,你再給我稱呼一聲阮小姐試試,小心我跟你絕交啊。”
阮梔子對著他揮了揮拳頭,作勢要打他似的。
厲爵修注意到阮梔子對他熟悉輕鬆的態度,從悲傷的氛圍中緩過來,她和鹿眠相交,還是閨中密友,鹿眠怎麼沒和他提起過這個事?!
“幹嘛用這麼陌生的眼神打量我?小鹿鹿,你只是結了個婚而已,怎麼也開始學習那些三從四德的規矩了?!”
“厲爵修這個傢伙果然是個不能嫁的人,一副大男子主義,討厭死了,是不是讓你聽他的話,按照他的規矩來辦事兒?”
厲爵修一副你怎麼知道的表情,注視著她。
阮梔子一副苦大仇深的拍了拍額頭,隨即動手捏著他的臉,狠狠的吐槽。
“小鹿鹿你別聽他的話的,這男人性格惡劣的很,總是想著馴服別人,你只是嫁給他做他的妻子,不是做他的奴隸和陪襯的。快把我那麼開朗活潑明豔的小鹿鹿還給我。”
厲爵修一張臉被捏的變形,他掙扎著把自己的臉給救了出來。
揉著有些發痛的臉蛋,不滿道:“厲爵修就真的那麼討厭,那麼惡劣嗎?”
他以前是有對鹿眠說過,要按照他的規矩來辦事,但他起初的目的只是希望她收斂一下自己的言行舉止而已,沒有惡意的。
而且,他只說過那麼一次鹿眠沒聽,他也就沒有繼續再要求,後來他也察覺到自己的錯誤,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