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振南早知梁王狡詐奸猾,全智多疑,圈養死士倒也還罷,未曾想他竟然這樣的鬼黠,一步一個坑,處處設陷,當真是低估了他,不禁想:“莫不是有人走漏了訊息,老賊早有提防?”
然值此刻再無暇給他時間多思,已是馬入夾道、全無退路,只能耗死拼殺。
這批死士夜不解衣,和身而臥,其中一人認出了雲振南,刀鋒直指他道:“駙馬爺,深更半夜,你擅闖重臣府邸,手持兵械,哼,是何道理?”
雲振南胸膛一挺,強作威勢,朗聲道:“梁王蓄謀造反,我今奉旨特來拿他,你等若是識趣,速速讓開,否則將以同謀罪論處。”說著也將槍尖直指。
那人沉沉一笑,待再說話,但聽“吱悠”一聲,一人從房中走了出來,身著絳紅色金絲鑲邊長袍,腰束翡翠紫金玉帶,鬍鬚飄動,鷹顧狼視,火光忽明忽暗照在他炙怒憤慨的臉上,正是梁王蕭蚩尊。
他走上前,唯恐雲振南突然襲擊,站在人眾之中,怒意狂冽,直直的冷視著雲振南道:“雲駙馬,你雖身處駙馬尊位,但我梁王府也不是你隨意闖進的,既然來了,那便別想輕易走脫,即便見了皇上,你恐也難有說辭。”
話音剛落,眾死士躍躍欲動。
雲振南瞠眉冷目,心道:“臉皮既已撕破,已再無迴旋餘地,為今之計只有先殺了這老賊再圖後計,嘿嘿,大戰是免不了啦。”
冷聲一笑,亢聲道:“蕭老兒,你圖的什麼計謀大家心知肚明,明人不做暗事,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來吧。”
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個嬰孩臂腕般粗細的竹筒,向上一舉,“通”的一聲,一朵絢麗的煙花在天空炸響綻放。
梁王一眾剛反應過來這是雲振南招引幫手的訊號,但看銀光閃動,振南身形一挫,抵身向前,長槍左右扭擺,打倒兩名死士,槍尖直向梁王咽喉刺來。
梁王大吃一驚。
兩名死士忙鋼刀上挑,架開雲振南的槍芒,急擋在梁王前面。
其他死士見雲振南陡施殺手,他們恪守職責,再不管許多,呼嘯著猱身而上,刀劈槍刺,盡往雲振南身上招呼。
雲振南縮身盤腿,橫掃旋擺,踢倒四名死士,收槍出掌,掌力吐出,“砰”的大響,將三名迎面直擊的死士手中的兵刃磕飛了去,旋轉銀槍,懸掛腰間,騰出雙手,使出一招“力排殘雲”。
大力風捲,排雲分霧,將突上來的六名死士震飛三丈多遠,如同麻包一般重重的摔在地上,便即死絕。
一干死士見雲振南的本領果如傳聞般厲害,實是從未招遇過的大高手,心底怯了幾分。
然而他們訓練有素,忠誠可表,雖遇高手卻並不退讓,反更激起他們英勇無畏的精神,稍的斂陣,掄刀舉槍,重重逼向雲振南。
雲振南一個“鷂子翻身”跳出包圈,銀槍抖動,火光下槍影閃爍,挑撥攢刺,指西打東,數息之間便有十數名死士亡於他的快槍之下。
但一眾死士勇戰不退,越發生猛,本領也具非凡。雲振南被逼的十分緊迫,不得不凝神小心對待,一個疏忽便有可能命喪當場。
忽聽呼喝聲喊。
戰局稍滯,聲音急速及近,但見黑壓壓的大隊衝殺進來,南宮楚才手握鋼刀,身先士卒,奔到雲振南跟前,慌急問道:“妹夫,我來的不算遲吧?”
雲振南笑了笑,拍著他的肩膀道:“鋤奸正在當下,來的剛剛好。”
援兵馳至,雙方暫離兵勢,分庭左右。
梁王見是南宮楚才支援雲振南,大感意外,憑他對南宮楚才性格的拿捏,實料不到他竟會和雲振南“沆瀣一氣”來坑害自己,若不然,他也不會絞盡心機的拉攏南宮楚才來一起對付雲振南。
悔也、恨也已是晚矣,為今之計只能冒死拼殺,衝出一條血路,只要今夜能保得性命,來日便有翻盤的機會,喝道:“上,跟他們拼了。”
喝聲令下,雙方兵士便即相接。
一方是保國鋤奸施威風,一方是護主逞狠盡顯能,剎那間喝聲陣陣,兵刃鏗鏘,火光中槍纓飄動,刀影閃爍,忽而兵衛倒地,忽而死士命絕,砍殺聲伴著呼呼的風嘯聲,風嘯聲更助漲槖橐的砍殺聲,整個梁王府嚎聲喧空,哀聲激盪,亂作一團。
梁王被十數名死士力保退到了後院,對雲振南的刺殺行徑怒不可遏,恨不得生啖其肉,剝皮為衾,也難消心頭之恨,驚怒交集,腦中思緒飛轉,尋籌對策。
雲振南和南宮楚才帶領兵士大顯威風,梁王豢養的死士儘管武力較高,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