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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挑撥離間(1)

話落杯盡。

蕭寒道了聲:“請。”

也杯過酒幹。

南宮楚才端起酒杯,向父子二人略顯敬意,也一飲而盡。

梁王突然深深嘆息了一聲。

楚才問道:“梁王何故嘆氣?”

梁王又復嘆道:“我是為北狄的國運擔憂啊。”一臉的汗顏之色。

南宮楚才似來了極大興趣,輕笑道:“哦?我北狄國運興隆,蒸蒸日上,不知梁王擔的是什麼憂?發的是什麼仇?”

梁王感慨搖了搖頭。

蕭寒接著道:“楚才大哥,先皇為何將皇位傳於了二皇子,卻沒有傳於你?”

南宮楚才身軀瑟瑟一顫,橫眉冷目,臉上微微色變。

梁王向蕭寒斥道:“住嘴,你是在質疑先皇嗎?”

他知道南宮楚才儘管魯莽,但為人卻是至孝,不能在他面前稍言南宮治隆的半點不是。

又向南宮楚才堆笑道:“大皇子不要誤會,從孩童時起,你和寒兒三十餘年的交情,你當知道他心直口快的性格,他也是為你抱怨不平而已。”

邊說邊給南宮楚才倒了一杯酒。

南宮楚才端起酒杯,一口飲盡,喝的猛了,嗆的咳嗽了幾聲,將酒杯往桌上一拍,亢聲道:“有話你們就直說吧,不用拐彎抹角的。”

梁王微微笑了笑,擺了擺手,蕭停竹歇,眾歌姬樂師連同兩名伺候的侍女一起退了下去。

他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有話直說了,不是老夫編排新皇,想我北狄屬地廣博,人力充沛,但向以我康巴族為尊,而新皇剛登基未久便頒佈詔令,提倡什麼各族平等,不分尊卑,大皇子可知這是為何?”

南宮楚才冷笑一聲,道:“他的心思,我怎能知曉?”

梁王立轉諂媚姿態,嚴聲道:“你這是什麼話?此等大事你怎能不知?隨著我北狄國力的發展,領地的壯大,現今北狄來了不少南朝宋人。老夫話到此處,難道大皇子還猜不出事情緣由麼?”

南宮楚才沉吟了一陣,猶疑道:“你是說……是雲振南的主意?”

梁王不答,繼續說道:“想那雲振南乃宋國降將,他當初歸降的場景想必大皇子還沒有忘吧?他若不是為了他兩位義兄,豈肯歸降?這樣的歸降又豈會真心?

前車之鑑後車之師,五十年前楊飛洪也曾歸降我北狄,可後來又怎樣?還不是逃回了宋國,繼續與我北狄為敵,連帶還拐走了鐵鏡公主。宋人的骨子裡就是反覆無常,既有前兆,可不得不防啊。”

“砰”的一聲,蕭寒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震的杯盤亂跳,怒道:“我看先皇一定是受了那蠻子的蠱惑才會立楚俊為帝的,誰都知道先皇最疼愛瓊瑤公主,免不得受人挑唆,錯亂了神智,楚才大哥文韜武略哪一樣不比楚俊強?先皇若是清醒,怎可能立他為帝?該立大哥你才是啊。”

南宮楚才心裡一凜,道:“不可亂說,先皇既有詔書,我們該當遵從才是,可不能授人把柄。”

蕭寒道:“我哪有亂說,事實本是如此嘛。”

“咕嘟”飲下一杯酒,將酒杯拍在桌上。

梁王道:“恕老夫直言,你本是長子,於情於理這皇位都該是你的。”

南宮楚才沉默不語。

隔了一會,嘆道:“我北狄不比宋國,向是選賢任能,不分長幼,在我北狄歷代多有次子、三子繼位的,卻也不足為奇。”

梁王不屑一笑,道:“這麼說你難道是自認為比不上當今新皇麼?”

南宮楚才再而陷入沉默,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梁王又道:“先皇在世之日曾對我言,有立你為帝的打算,當時雲振南也在側,你可知他是怎麼說的?”

南宮楚才目光定定的望著梁王,但聽他道:“雲振南說你為人暴戾,氣量狹隘,難以擔當大任,我想這便是先皇舍你而改立楚俊的原因吧。”

“什麼?他真這麼說?”

南宮楚才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梁王捻鬚冷笑道:“老夫也是北狄重臣,騙你作甚?即便有心也沒有那個膽量。”

南宮楚才和雲振南一向不合,快十年了,當年金雁關大戰,雲振南數敗南宮楚才,更險將他斬於陣中,這一節始終是南宮楚才心中的一根芒刺。

近數月,雲振南和南宮楚才的關係雖大大緩和,更有南宮治隆從中調節兩家定下了兒女親家,然而關係雖大有緩和,但刺終究是刺,即便拔除了也會留下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