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瑤公主本也極好狩獵,她未出閣之時,每年狩獵都有她的身影,但自從夢昭出世以後,她就再不動刀箭,一心一意的相夫教子,多做女工。
她和雲振南夜眠未睡,夫妻二人閒聊宋國之事,她聽雲振南說宋國的女子多都是大家閨秀,文弱纖細,足不出戶,戰場拼殺都是男人的事。
北狄的女子儘管也是少有上戰場的,但卻是豪放爽朗,耿直率性,不像宋國女子那樣千嬌百媚,惹人疼憐,雲振南的話讓她極不能接受。
她認為凡是人都該有自己的理想抱負,為何偏偏男人就該高女人一等?宋國是如此,北狄也是如此,這是一種不公平,難道女子就不能成為英雄?為何要苦守於閨房之中,只能成為男人的附庸?她自己不就勝過了千千萬萬的男兒漢麼?
儘管她這樣以為,駁斥雲振南,嘴上不認,心裡也不認,但卻慢慢收斂了心性,以雲振南的思維邏輯處處為他設想。振南有妻如此,他今生還有何求呢?
雲振南同瓊瑤公主一向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夫妻二人從未爭吵過,梅姑但見二人第一次紅臉,而云振南的大丈夫威風竟在瓊瑤公主面前蕩然無存,猶如老鼠見了貓,忍不住可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振南輕睨了她一眼,極低極低的道:“你笑什麼?給我點面子好不好?”
梅姑抿了抿嘴,強忍住笑意不出聲。
瓊瑤公主道:“像昭兒這麼大的孩子就應該讀書明理,練武健身,真不知父皇怎麼想的,讓他們去圍場學什麼狩獵?真是搞不懂。”
雲振南向梅姑道:“你先帶昭兒出去玩一會兒,我跟公主有幾句話要說。”
梅姑也不嫌雲振南刻意迴避她,心想:“他夫妻可能有什麼秘密要說吧,不方便旁人聽。”便拉著小夢昭走出了門去。
瓊瑤公主疑惑道:“你有什麼話,還要避開梅姑麼?”
振南道:“我不是要避開梅姑,我是為了避開昭兒?”
瓊瑤公主更不解了,問道:“什麼意思?”
雲振南道:“昭兒現在的殺伐意識很重,這對他沒什麼好處?我想一定是你平常給他講了太多關於戰爭的故事,這樣的故事你以後還是不要講給他聽,他殺伐念頭太重,對他的人生不會有好處的。”
便將雲夢昭對南宮治隆說他將來要當大將軍,馳騁沙場,為皇外公開疆拓土,征服天下的崇高理想與瓊瑤公主說了。
近十年來的和平生活讓雲振南和瓊瑤公主樂享人倫,溫馨和睦,恬靜舒怡,他們享樂其中,漸漸習慣了,也喜歡上了這種生活。
雲振南早沒有了當年那種飛揚跋扈,鵬程九霄的宏圖遠志;瓊瑤公主也早磨滅了她巾幗英豪,鬚眉不讓男兒郎的颯爽豪情,她樂的相夫教子,寧靜致遠。
聽雲振南之言覺得十分有理,她雖是皇室成員,卻也不願兒子將來赴身戰場,時刻刀刺劍擊,灑血拋顱。
雲振南見氣氛有些沉悶,笑了笑,道:“怎麼一回來只見你對昭兒問前問後的,他和父皇同時遭受了老虎的襲擊,你就不問問你父皇怎樣?這是不是太偏心了?”
瓊瑤公主怔了怔,臉上稍紅,道:“我兒子我當然關心了,可我……我也關心父皇呀,父皇怎麼樣?”
雲振南微微而笑的搖搖頭,輕輕嘆了一聲,道:“我說了你才問的,我不說你便不問,先頭父皇還誇你孝順來著,要是讓他知道你心裡只裝著昭兒,壓根就沒有他這個父親,不知他會作何感想,這可真叫‘得了兒子忘了老父’。”說著又嘆了一聲。
瓊瑤公主反應過來雲振南是故意逗她,白了他一眼,道:“那你呢?你今日獵了這隻猛虎,又救了聖駕,父皇該對你重重賞賜才是,怎麼就見你空著兩手回來了?”
雲振南道:“父皇本來是要對我厚加賞賜的,但被我謝絕了。這不,他不是把那頭老虎賜給了我麼?”
瓊瑤公主撇了撇嘴,不屑道:“這算哪門子賞賜,這老虎本來就是你獵的,我看就是他小氣,捨不得把寶貝拿出來。”
她同雲振南戲謔之言,言一出,立即想到南宮治隆賞賜雲夢昭金刀一事,鄭重的道:“對了,剛才說了一半,父皇怎麼會把家族的傳家之寶給了昭兒?你沒說明白,這中間有什麼蹊蹺吧?”
雲振南便將雲夢昭向南宮治隆索要金刀一事的詳細經過同她說了,為怕傷及他們兄妹之間的感情,振南未提及南宮楚才從中的百般阻撓。
瓊瑤公主知道父皇是一個言出如山,有信必果之人,他既開言許諾,兒子問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