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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恩澤兩代(6)

駐紮在宮外的狄兵倒是安分守己,謹遵拓跋宗元的帥令,沒有屠戮百姓,更沒有在城中燒殺搶掠、進行大肆破壞,都是規規矩矩的依據方陣站列。軍紀嚴明如此,足見拓跋宗元的統帥之能,不怪乎能用短短不到兩月時間,便將一個屹立於北域近三百年的王朝連根拔起,徹底覆滅。

那些兵將百無聊賴,突見一女郎攜帶一個小孩兒騎乘快馬,縱橫賓士,有些茫然的不明瞭了。

曲梁城破,城中百姓見天兵壓境,無不苟安縮首龜潛在家裡,連門都不敢出,怎地這女子如此狂放,竟敢明目張膽的縱馬馳騁?但拓跋宗元既然有令,不得襲擾平民百姓,他們也不敢肆意妄為,加以阻攔,只能翹首以觀,欣賞著這道青衣穿梭,英姿勃勃的美麗風景線。

忽又見十數位將軍引頭,大隊兵馬驅逐追趕,大聲呼喝,響聲震天:“抓住他們,快把那匹馬攔下來……”

眾羌兵面面相覷,仍是不明所以,只聽喊叫聲大,待聽清楚喊的什麼才反應過來,嚷嚷叫喚著紛紛加入到圍捕梅姑和雲夢昭的行列。

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千傳萬,霎時之間天翻地覆,人流如洪,到處響煞著:“抓住他們,快攔下他們,攔住那黑馬……”的呼叫聲,整個曲梁城又如老鱉翻了潭,亂作一團。

小夢昭和梅姑就好像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又像一件滾滾流動的絕世珍寶,鬧的滿城競相哄搶,勢在必得。

這動靜一出,嚇的蜷縮在屋裡的北狄百姓瑟瑟發抖,五臟亂顫,更加不敢動彈了。

滿城圍殺,慌的梅姑心驚肉跳,只感覺心臟已不在腹腔裡,快竄到了嗓子眼兒,她穩夾馬身,緊提韁繩,心頭如今只有一個信念:“無論如何也要保昭兒無虞,殺出重圍。”

她的馬術原只是半吊子的水平,此刻卻高的出奇,不少東羌久經沙場的騎兵見她騎術這樣了得也不禁嘖嘖稱奇,自慚形穢。殊不知梅姑現今已抱著:“停,只有死路一條;跑,尚有一線生機”的念頭殊死拼搏,只視面前的羌兵如無物,如草芥,橫衝直撞,躥馬流星。

忽聽一個厚重的聲音道:“抓不住活的就殺了他們,死活不論。”中氣充沛,內力雄渾,正是拓跋宗元的聲音。

梅姑的小夢昭驀然扭頭朝天上看,所有羌兵也是盡數看向天空,只見拓跋宗元和周子夫正在凌空大戰,拳來掌往,吞吐閃爍,打的有來有回。

先前東羌兵將只聽要“捉拿騎馬之人”,以為是要抓活的,不敢下死手狙殺,只能盡力阻攔,是才給了梅姑可乘之機,橫行無忌的逃竄;這時但聽拓跋宗元親口下令:“死活不論”,便再無顧忌,兵刃齊舉,槍戳刀砍,紛紛加向梅姑和小夢昭身上。

梅姑的身子只涼透了半截,心臟跳的更快了,原本就渺茫的活路此刻變的更加渺茫了,但是凡有一絲生的希望她都不能放棄,連連口嗨:“駕,駕,駕……”催馬不停,直向前衝,護住雲夢昭,儘量閃避刺殺來的武器。

馬乃畜中勇士,何況是久歷沙場的戰馬,梅姑所乘的黑馬乃是拓跋宗弼的坐騎,也是一匹攀巖渡水如履平地的千里良駒,除卻不像“騅風駒”那樣具有通靈識人的高超智商以外,算的上是戰馬中的極品了,場面越是混亂暴動,馬兒越是興奮,四蹄開花,鬃鬣颯颯,直如一頭飛竄的黑豹,頂撞蹄踏,十多名羌兵遭殃於它的驍彪之下。

險象環生,梅姑的身上、臉上汗如雨下,唯一讓她有點安慰的是小夢昭還在活著,也沒有受傷,向夢昭問道:“昭兒,你怕不怕?”

小夢昭搖搖頭,一臉堅毅的道:“昭兒不怕。”

梅姑勉強的會心一笑,說道:“好孩子,姑姑就知道你是好樣的,如果我們跑不了,你和姑姑都死了,咱們就一起找你爹爹和孃親去,你說好不好?”

小夢昭重重的點了點頭:“嗯。”頓了一下,又道:“姑姑你也不要怕,昭兒來保護你,你看。”說著抽出腰間的金刀,給梅姑看了一眼,繼而高高舉起,扯著尖銳的小喉嚨叫喝:“殺呀,殺光你們這些壞蛋。”

一眾羌兵持槍戳來,他握緊金刀奮力一揮,金光閃爍,刀氣飛梭,十多杆戳近的長槍具被削斷了槍頭,凜寒的刀氣逼的那排羌兵不自覺的後退。

小夢昭和梅姑自是不知,當刀氣掠過時,那眾羌兵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好似被利刃刮擦一樣,凜寒的刀氣更是逼的他們透心冰冷,只深入骨髓,他們才無意識的不自覺後退。

梅姑只知這金刀削鐵如泥,是南宮氏皇族的祖傳之寶,來歷傳奇,匪夷所思,只當是南宮氏家族中的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