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眨不眨的直盯著雪瑩看,也如中邪了一般,他又聲音稍大的叫了聲:“姑姑。”
梅姑一恍回過神來,道:“什麼?你說什麼?”嘴上說話,眼睛不由自主的又向雪瑩瞧去。
那少女與八婆也被夢昭的聲音叫醒了過來,眼睛也只捨不得從雪瑩身上移開,只覺得耀眼生花,靈秀逼人,真是出水芙蓉清更新,雨後花蕾嬌愈豔,怎麼看也看不夠。
夢昭輕嘆了一聲,他心知梅姑為何犯癔症,便不應她話,拽了拽雪瑩,說道:“這就是我姑姑,你小時候見過的,沒忘吧?趕快打招呼呀。”
雪瑩嫣然而笑的挨個叫人:“姑姑好,八婆好,這位……姐姐,你好。”
她從未與人交,所識之人不過五指之數,夢昭是她認識的第一個陌生人,聽夢昭如何叫人她便跟樣學樣的叫,但她天性膽大,從不怕生人,然而在見到梅姑之後卻有些難言的緊張,感覺心神不寧的,也不清楚自己在怕些什麼。
夢昭道:“姑姑,那你們聊吧,我們拿了弓箭就走。”
梅姑微嗔道:“先不忙,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急性。”又向八婆尷尬的笑道:“你看孩子把人都帶回來了,你說這事兒……”
八婆笑道:“不妨事,一家好兒百家求麼,還是聽聽昭兒的意思的吧。”說著笑眯眯的望向雲夢昭道:“孩子,你來比較比較,這是隔壁鎮上趙員外的獨生女,家裡可是良田百傾,錢財無數;你再看這姑娘的模樣,這身段,這臉蛋兒,你要是招過去,一輩子可就享不完的福了。”
夢昭望向那少女,只看她臉上泛紅,羞答答的微微低著頭。他心裡好像小鼓亂敲,咚咚的跳,從進門見到八婆和那少女他便明白了怎麼回事,一時間心慌意亂,躊躇難言,怕直言駁了八婆,那少女丟失顏面,不好做人。
雪瑩忽地碰了碰她手臂,俏臉上似罩了一層薄薄的冷霜,微微嗔道:“你選呀,人家不是讓你選麼,你幹麼不選。”
夢昭的心臟跳的愈加強烈,望著雪瑩更是心悸萬分,呆了呆,忙岔開話題道:“姑姑,我回來是有急事要辦的,沒別的事我們就先走了。”
梅姑未吭聲,八婆卻急了,霍然站起身道:“哎哎,你這孩子,先別慌啊,你看八婆來一趟也不容易,你好歹給我句話呀。”
夢昭禁不住煩躁,說道:“八婆,你就別瞎操心了,我態度還不夠明顯麼?幹麼非叫我說出來,你不要臉面,這位小姐還要臉面呢。”
八婆被他懟的瞬間來了火氣,慍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說話,也太不識抬舉了,趙員外可是有名的大財主,十里八鄉誰不知道?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條件,只是生了一副好皮囊,要不然這樣的好事能輪的到你?就憑趙小姐這樣貌、這條件,多少人家上趕著呢,你還敢挑三揀四?若真招過去,你家祖墳都是冒青煙了。”
夢昭被她連珠炮的一番指搡也更加惱怒,說道:“八婆,你這話說的可太難聽了,我敬你是客人才不出惡言,我家條件怎麼了?你不是‘鹹吃蘿蔔淡操心’麼?別說我家祖墳冒煙,就是著了又關你什麼事?還想叫我倒插門,你想什麼呢?”
梅姑見夢昭話鋒太傷人,不管怎麼說八婆也是一番好意,他們外戶來的,要想在這裡生活便不能無端得罪人,尤其是媒婆的嘴、天雷勾地火,可是厲害的狠,弄不好就能把你名聲搞的滂臭,斥道:“昭兒,你怎麼能這麼說話,是不是也太沒規矩了,趕快向八婆道歉。”
夢昭一臉的倔強,不屑的“嘁”了一聲。
一句“鹹吃蘿蔔淡操心”只差點把八婆氣岔了氣,又見雲夢昭的脾性竟然這般的目中無人,更是氣塞胸肺,幾欲撐炸,道:“好好好,算我多管閒事,是我淡操心了,就你這教養也配不上趙小姐,算我白來了。”狠狠的拉起那小姐道:“我們走,看看這什麼人家。”氣沖沖的向門外走去。
梅姑緊忙跟出去,隨在八婆身旁歉然的賠笑道:“真是對不起,昭兒這孩子不懂事,都怪我把他寵壞了,說話急了點,你可千萬別往心上去。”
雪瑩望著梅姑謙恭的直將二人送出院外,扁了扁嘴,沒好氣的輕聲嘟囔道:“不就是淡操心麼。”說著一怔,覺得這句話甚有意思,問道:“夢昭,什麼叫‘鹹吃蘿蔔淡操心’?”
……
梅姑折身回來,一臉的憤慍,橫了夢昭一眼,道:“你說你這孩子,不願意就不願意,八婆好歹是你長輩,你怎麼能說話那麼難聽。”
夢昭不服氣的道:“這能怨我麼?她一點都不顧及人家的感受,就會在那叭叭叭的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