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裡的變故讓姜王后忙得腳不沾地,其他妃嬪也跟著四處賑災視察,蘇妲己在宮裡看著大家忙得很不能飯都沒法吃了,柿餅又是姜王后特地說明要留給百姓的,天冷的都滴水成冰了,大傢伙早飯都沒有時間吃了。
想了想,蘇妲己帶著人嘗試做了點可以冷吃的薄鍋盔,邊做邊覺得更加理解帝辛為什麼表現的那麼強硬和獨斷專橫了。
說真的,單看著現在朝歌城裡的貴族們的做派,就是蘇妲己都想化身暴君把他們統統丟到蠆盆裡了。
講道理壓根兒就不聽,磨破了嘴皮子也不如直接下詔強制執行來得快速,動不動就要燒龜殼斷事,合著活人還不如死人知道到的多。
疼不疼,餓不餓,冷不冷,難道活人還能不知道嗎?
當暴君除了名聲不好聽,執行力確實比那些單純的仁義之君要來的快捷和高效啊。
想到這裡,蘇妲己突然有了一個餿主意。
嘿嘿,先醬醬再釀釀,不就行了嘛。
今年的年節因為姜王后在賑災,後宮裡的妃嬪們也不好意思獨留姜王后一個,因此眾妃們湊在一處過了一個很好的年節,不用去奉承那些臭男人,也不用提心吊膽的擔心自己的吃相不夠好看,衣服不夠體面,禮物不夠貴重。
只要自己開心就好了。
而遠在北境的帝辛也是這麼想的。
這麼多年了,終於有一年是他可以不用去祭祀神明瞭,費錢費力還不一定能得到好處,有那個閒工夫,還不如多吃點喝點呢,不比在外頭餓著肚子受凍強啊。
帝辛不是摳門,就是單純的精神狀態比較領先,他從小就覺得只有對自己和國家有用的神明,才有資格和值得讓人跪拜祭祀,其他都是些沒用的泥塑,花時間花錢祭拜他們,還不如拿著這些時間和金錢做些實事呢。
要是像那些老貴族一樣,不管這些神明是否有用,是否對他們友好,一味的花錢花時間祭祀,萬一跟之前的貴族蟒,他倒是舉全家之力祭祀了,結果倒好,七個孩子一夜之間全都被餓死了,簡直是倒反天罡的史詩級腦殘。
殷郊和殷洪腦子是不太好,但那也是自己的孩子,就是為了殷商能繼續發展下去,他也不能讓這倆蠢兒子活活餓死啊。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華夏自古不養閒神,他殷壽更加沒有那個閒心。
自從帝辛繼位,開疆拓土的事,他是一件也沒有少啊,國庫空的跟個校場一樣,喊一聲甚至可以聽到回聲。
對於祭祀其他的閒神,國庫表示,它就跟被下了媚藥的太監被丟到了青樓一樣,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好不容易蘇妲己這幾年幫著他各種出謀劃策,提供方法,讓國庫充盈了起來,他來北海報仇的時間才能提上日程。
與其聽那些人的廢話,還不如多殺幾個叛軍實在呢。
正在心裡默默吐槽呢,帝辛聞著一股子沁入心腦肺的香味,下一秒殷郊端著一個木頭盆就進來了。
爺倆大眼瞪小眼兒,誰也沒有想到對方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
“呃,父、父王,您怎麼在太師的帳子裡?”
“那是什麼?”
“呃,魚、魚湯。”
“好好說話,結巴什麼?!”
帝辛一看到兒子緊張的樣子就沒來由的不爽,靠,老子一輩子英明神武,大大方方的,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沒頭腦的蠢貨。
殷郊看懂了帝辛眼裡的嫌棄,手裡的魚湯也有些燙,就硬著頭皮給放到了桌子上。
“是母后送到的過冬補給到了,蘇娘娘送了些稻香魚過來,雖然魚不大,但是收拾的很乾淨,熬煮出來也是美味,廚子就做了些。
您的那份,方才兒臣已經送到帳子裡了,這份是蘇娘娘特地交代給聞太師的。”
殷郊要是不說這句話,帝辛還能痛快點,一聽是蘇妲己特地交代給聞仲的,他非要嚐嚐鹹淡不可,憑什麼就單獨給聞仲開小灶啊,他才是大王呢。
他就不信了,都是稻香魚,能有多大的不同,還特地交代。
殷郊不敢阻攔,眼睜睜的看著帝辛把聞仲的那份給吃了。
一入口,帝辛就知道問題在哪裡了,平時的稻香魚都是刺多的,聞仲的這份卻入口一抿就散,壓根就沒有魚刺。
得知這個真相,帝辛的道心差點碎了。
他就知道!
聞仲跟哄小閨女兒似的說話,聞夫人跟自己生的小閨女兒似的護著,這夫妻倆絕對是有所圖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