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沈夫人雖是替他說話,但他卻不能心裡沒b數,舔著臉把自己凌駕於沈嘯樓之上。
沈嘯樓是沈夫人身上掉下來的肉,親生骨肉是任何人都無法超越的,嘴上說的有多狠,心裡疼的就有多深。
沈夫人拍了拍白靈筠的胳膊,欣慰嘆道:“那就好,那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靈筠總覺得沈夫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眼角餘波間似乎流露著淡淡的……哀傷?
“母親,我們去換身衣服,準備開飯了。”
沈嘯樓走過來,手臂攬住白靈筠的肩頭將人帶進懷裡。
見兒子那護犢子的模樣,沈夫人又好氣又好笑,防人都防到自家老孃頭上了?
別說白靈筠以後也是她的兒子,就算他們今日沒成婚,是毫無關係的兩個陌生人,她一把年紀了還能倒追個不滿二十歲的孩子不成?
沈嘯樓挑挑眉,眉宇間的意思是:那可不一定,女人善變。
沈夫人氣的在沈嘯樓胳膊上狠狠擰了一把,鐵一般的胳膊自然是沒擰動,反倒把她新塗的指甲蹭掉了一塊。
一跺腳,轉身回屋換衣服去,懶得理這鋼心鐵肺的兒子。
沈老爺見夫人氣呼呼的回了房間,隔空點了點沈嘯樓。
待會再跟你算賬!
沈嘯樓面無表情的收回視線,摟著白靈筠上樓。
回到房裡,白靈筠不由斥責了沈嘯樓一句。
“伯母生氣了,你怎麼也不哄哄她?”
沈嘯樓將脫下來的軍裝上衣搭到椅背上,正解著袖口的扣子,聞言不解反問。
“怎麼哄?”
三個字,給白靈筠被問卡殼了……
“這……哄女人你不會啊?”
沈嘯樓脫掉襯衣,入目是一身漂亮勻稱的肌肉線條,比健身房裡專業增肌塑形的教練都完美。
白靈筠不自在的撇開眼。
一言不合就露肉,不帶這樣的!
沈嘯樓赤著上半身逼到白靈筠近前。
“你不是女人。”
“我又沒讓你哄!”
白靈筠擰著腦袋,話音剛落便頓住了,沈嘯樓這意思是……
不會哄女人,但會哄他?
見白靈筠琢磨過味兒來,沈嘯樓勾唇一笑,抬手在他臉蛋上捏了一把,轉身從衣櫃裡拿出一件白襯衫穿上。
“今天早些時候還有幾位親戚到了宛京,被錢擺州接去會館了,明晚家宴再一一給你介紹。”
沈家的親戚被錢擺州接去了湖廣會館?
錢擺州與沈嘯樓難道也是親戚關係?
“你與錢大哥是?”
沈嘯樓似乎不太想細說這個話題,只敷衍的答了兩個字。
“親戚。”
白靈筠撇撇嘴,不說拉倒,反正明天家宴自然知曉,換了件長褂下樓去餐廳吃晚飯。
另一間房裡,沈夫人手裡捏著條手帕心神不寧的來回踱步。
沈老爺被她晃的眼暈,揉著眼皮勸道:“哎喲,我的夫人噯,坐了大半日火車沒暈,現在倒叫你給我這眼睛晃出重影來了。”
沈夫人回身瞪著沈老爺。
“我說你這人怎麼那麼沒長心呢,你沒瞧見……”
話說一半突然滯住。
沈夫人快步湊到沈老爺耳朵旁,悄聲說:“你沒瞧見筠兒的長相與秦姜有七八分相像嗎?我第一眼瞧見這孩子時都以為是秦姜轉世了呢。”
沈老爺低斥一聲,“別胡言亂語,人死如燈滅,哪有什麼轉生轉世?”
沈夫人懶得與沈老爺討論這種玄妙的話題,話不投機半句多,反倒惹了自己一肚子氣。
“那你說,筠兒與秦姜像是不像?你第一眼看到他時心中就沒有一丁點的疑惑?你別忘了,當年秦姜可是懷著身孕離開的!”
沈老爺皺了下眉頭。
“秦姜已經故去多年,以後不要再提這個名字,若是被大總統聽見又要不高興。”
“呸!”
沈夫人啐了一口,一臉鄙夷。
“他段開元還沒資格不高興,當年若不是秦家軍,他——”
“笙容!”
沈老爺厲聲阻止沈夫人。
沈夫人自知失言,貝齒咬著下唇,一甩手帕背過身去。
沈老爺見夫人起了火氣,嘆息一聲,兩手搭在沈夫人的肩膀上輕輕拍著。
“好了好了,是我剛才語氣重了,